“至于绝圣沟”
王傅看向江舟“恐怕这是楚逆唯一的忌惮,以王某所见,过不了多久,楚逆定有手段试探。”
“江绣郎,近日还请多加小心才是。”
江舟笑道“先生不必担忧,江某别的本事没有,自保却还有些手段。”
王傅微微迟疑,范缜开口道“王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王傅这才道“其实王某有一计,可断楚逆妄念,只是此计,却需江绣郎冒些风险”
江舟不以为意地笑道“王先生不避顾忌。”
王傅正色道“楚逆想要袭杀江绣郎,必定是雷霆一击,尽遣高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诱楚逆前来,若能将来者尽数击杀,便如断其十指,令其不敢再轻举妄动。”
“此计却需江绣郎你出城相诱,否则有绝圣沟在,楚逆不敢轻动,必然有种种试探之举,虚实难测,暗箭难防”
“不可”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大声反对“江绣郎身系吴郡安危,岂能冒险”
“王傅,你这哪里是要断楚逆十指,这是要断我吴郡壁垒啊”
“你是何居心”
“我答应。”
这边吵了起来,另一边,却忽然响起了江舟淡然的声音。
众人惊愣地看过去。
“江绣郎,不可啊”
江舟打断众人的劝阻“王先生说得不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此事暂且放下,还是先说说郡中诸事”
众人还待再劝,为此争吵不休,范缜开口打断,转移了话题。
商议郡中诸事,时近黄昏,才各自散去。
还有人耿耿于怀,怒瞪了“居心叵测”的王傅一眼才离去。
“江绣郎暂且留步。”
范缜忽然叫住了江舟。
江舟转身“太守大人。”
范缜将他叫回来坐下,面色犹豫了许久,才沉声道“其实,朝廷早有旨意到了。”
江舟一怔“哦”
“御旨上令元将军接管吴郡防务,江绣郎你”
范缜顿了顿,神色颇为复杂地道“调任阳州肃靖司,任阳州肃靖司士史之职。”
“阳州士史”
江舟愣然。
士史似乎是个文官,掌司中禁令、狱讼、刑罚诸事。
但吴郡肃靖司却不设此职。
阳州那种富庶大州会有却也不奇怪。
“这次你是升调,具体事宜,肃靖司中应该已经有调令到了,你拿到调令,自会明白。”
范缜摆摆手,没多做解释。
面上露出几分歉意道“江舟,这道旨意,其实数月前就已经到了,但老夫却秘而不宣至今,若非朝廷多次催促未果,直接将旨意下到肃靖司总衙,才有调令再至,老夫也不会说出来,你可怪老夫”
江舟沉吟片刻,便摇摇头“太守大人也是心忧吴郡。”
范缜叹道“这道调令一下,其实吴郡存亡便与你无关了,以身为饵之事,你更不必理会,离开南州,到阳州上任吧。”
离开南州
江舟念头转动。
离不离开,其实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
之所以现在还死守在吴郡,只不过是出于当初那一丝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