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竖子竖子”
“还有尔等,若是这文章自此而废,尔等皆是罪人”
等回过神来,李东阳已经失态,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完了还不解气,又指着白麓书院众学子大骂特骂。
一众学子面面相觑。
这还是那个儒雅沉稳的东阳先生吗
其余围观人群也惊了。
千秋不朽的圣道文章
就这几行莫名其妙的文字
他们打心眼里不信,但说这话的人是南州大儒李东阳,这就让人不得不信了。
这样一位名闻天下的大儒,总不会信口胡言吧
因此也不管信是不信,人人都争相去看。
信不信,懂不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将文章记下来。
能让大儒这般失态的文字,岂是凡俗
说得俗点,那是字字千金不换
不说能摹下来,只要记得一字半句,拿出去也必定会有无数文人争抢。
这边朱元皓回过神来,连忙道“两位先生也不必如此,既知江舟小友是肃靖司中人,日后自可寻去。”
李东阳醒悟过来,怅然若失叹道“想不到,肃靖司中竟是卧虎藏龙啊。”
戴幼公也道“老夫实在不解,以他的才学,怎会去肃靖司呢他应该到白麓书院,应该进典礼司才对”
旁边一个学子小心地提醒道“两位先生,刚才那巡妖卫说了,这些大作,都是他门中师兄所作”
两人闻言,互视一眼,露出几分笑意。
李东阳道“你信不信”
戴幼公笑道“你信吗”
“哈哈哈。”
两人同时笑了一声。
“唉”
李东阳忽地长叹一声,露出几分疲倦道“老夫乏了,陈员外,就劳烦你派些人,将江舟小友送给老夫的东西,抬回老夫府上吧。”
他指了指柱上的诗句,还有玉屏风道“嗯,那首诗既是写在柱上,便先着人拓下来,先这玉屏风抬走,老夫会照价补偿陈员外的。”
戴幼公刚刚还一脸笑意,此时就像是被人突然从背后捅了一刀,满脸不可思议。
看着李东阳笑呵呵地抚着玉屏风,顿时两眼一瞪“李东阳你好不要面皮”
“这首诗便算了,江小友确实说过给你了,可这玉屏风何曾便是你的了”
“老夫不管你已得了一首诗,足以让你臭显摆,算是让你得了便宜但你不能一人把好处全占了”
说着两手已经抱住一面屏风“这玉屏风,就归老夫了”
李东阳一惊,旋即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戴老匹夫安敢夺人之爱”
“此物亦吾所爱”
戴九公寸步不让,怒目横眉。
“你”
“老夫怎的”
两个老头站在玉屏风前,一人抱着一面,怒目相对。
李东阳长髯无风自动。
戴幼公衣袂飘扬。
烟波楼中,顿时平地刮起一阵温和的暖风。
空气却如同凝固了一般,众人只觉头顶压下了一座大山。
个个噤若寒蝉,动弹不得。
李东阳咬牙切齿“老匹夫,你真要与我争抢”
戴幼公寸步不让“老蟢子,这可非你之物,何来争抢”
老蟢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