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猜测那天阳光房外的身影是谁,隐约有人选,只是本能觉得危险,不敢深思。
期叔没打扰心思各异的小夫妻,瞧了眼闻见山上楼的背影,沉吟片刻,把傅听收拾好的行李放回原位。
早餐在食不言的静默下结束,闻见山送傅听一袋礼盒,简单的几句话寒叙完毕就道别。
一如往常的冷淡但周到,闻声远的怀疑,也让傅听松懈警惕。
两人搬离主宅,闻声远送傅听去参加采风小组会,送完回公司。
傅听和采风小组碰头,商量怎么去收集各地各星系的民俗与社会关系发展等资料,以此命题参与单位评选。
老师负责牵桥搭线,上下奔走,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和傅听接触的机会,譬如这会儿就在人群最显眼的地方望眼欲穿地望着傅听。
人一走近,老师疾步上前,压抑激动“听、傅听,你可终于来了。”忍不住流露些许埋怨,酸言酸语“你是越来越难约了,有事才想起老师。你还年轻,别把心思都挂在男人身上,那些权贵没几两真心,你得早做打算。”
傅听似笑非笑地睨他,漫不经心的,“就算您是我老师,瞎话也不能随便说。”
老师动了动嘴唇,眼底有点委屈。
傅听偏过头说了句“没事我也想您啊,老师。”笑了声,越过呆滞的老师,同其他人打招呼。
他做这些时,动作神态自然,好像只是在对朋友说今天天气真好,浑然不在意旁人会被撩拨成什么样的情不自已。
老师看谈笑风生的傅听,又高兴又心酸,忍不住怨闻声远这贱人趁他不备抢走傅听。
他想继续陪傅听,可上午还有课,时间耽误不起,和傅听道别,特意提起他为了见傅听找遍院里的老师才成功调换早课,一边说一边眼带希冀。
傅听正同旁人聊行程,闻言挥手“老师再见。”
老师愣在原地,和头也不回的傅听的距离越拉越远,突然精疲力尽,提不起情绪追上去要多一句关心。
几秒后,老师转身要走,被追上来的傅听拉住,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塞进一条软糖。
“脸色苍白,没赶上早餐,低血糖犯了吧”傅听语气苦恼,脸上带笑,附赠一条袋装营养液,“果奶味,没腥味,你喜欢的。走了,您注意路,人车平安。”
这回真走了。
老师回自动驾驶的车里,先喝掉营养液,再吃一颗软糖,都是他喜欢的果奶味,扭头看车窗下的城市风景。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未免太过分”
若即若离若水中花,明明无法被拥有,非要缠在他左右,让人妄念横生,逐渐偏执成病。
采风小组联系一些曾经参与过某些重大变革事件的老人进行采访,两人一个组,傅听和一个年纪比他大两岁的青年同组。
青年叫茅姜,本地人,有文学世家的背景,人挺傲气,属于旧派文学,十分看不上新派文学,看不上非首都星文人圈,更看不上偏远星人士和穷人。
很不巧,傅听全占。
所以一路上,茅姜没和傅听说话。
到地方,老人请他们进屋。
屋里环境不太好,光照昏暗,异味有点重,老人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用来替代的机械肢体被拆卸下来,随手放在茶几上,边角还放着两杯待客的温热的水。
老人让他们坐,傅听挑了面对老人的座位坐下,茅姜没动。
茅姜温和笑说“没事儿,我站着就行。”
老人不再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