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傅听更会认错,面貌乖巧,适当的愧疚懊悔,加上话术巧妙地表达他的情有可原和迫不得已,轻易让人理解、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我会主动和闻声远交代和认错的,对了,我保证没用闻氏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
闻见山看了他一会儿,挪开视线,喝了口茶“口诚心不服。”
话音一落,一缕黑发先落到眼前,下一秒被撩回耳后,是突然一步凑近的傅听,单手按住心口肯定道“我心口如一”
似乎担心闻见山不信,表情更诚恳,眼神也更诚挚,像只小海獭,就差搓手求求他相信了。
闻见山稍稍后仰,不为所动“酒味挺重。”
傅听连忙后退两三步,闻一闻胳膊,心道奇怪,没味道啊,他回来之前特意洗过澡的。
不过道歉就行,没必要论到底。
傅听轻轻跺脚,左脚着力支撑身体几秒就换右脚,动作轻微,如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我保证今后不会晚于门禁时间回来,更不会夜不归宿。”见闻见山没动静,傅听咬牙保证“我不喝酒了不出去和别人鬼混大不了,以后都和您说”
闻见山不疾不徐“记着就行,不用发誓。”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前,准备促膝长谈的意思。“之前说进机关单位的事,你暂时不考虑对吧”
傅听有点着急,“是。”
闻见山“我这边刚好有两个位子,方便你以后进单位。一个是大学助教,一个是去时政新闻部门当编辑写稿子,都是能走通的路子。”
傅听坐立不安“我回去后会仔细考虑的。”
闻见山“不喜欢喝吗”
傅听勉强一笑,喝了口,感觉更难以忍受,瓷白的手指捏着茶杯,用力地绷紧,表情难忍、呼吸略为急促,脸颊微红,不知是宿醉还是别的不能对人说的尴尬原因导致的。
闻见山盯着傅听,慢条斯理地聊着,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傅听神思恍惚,时不时应两声,死死掐住掌心,感觉眼前都有点发黑了。
实在憋不住,傅听打断闻见山“先生,我还有点事我、我很困,很累,身上还臭,想回去,我想回房洗漱先生,父亲,”忍不住讨好的,“爸爸,行吗”
求人的时候要看向事主的眼睛,更能表达情感,令对方动容。
这是傅听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所以他祈求的尾音结束时,就专注地看闻见山的眼睛,却突然心惊肉跳,下意识向旁边跨一大步,动作有那么点幼兽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他意识到反应过度,再犹疑地看过去,只能瞧见闻见山眼里的冷淡、平静和幽深,仿佛刚才刹那一瞥吸收到的猛兽般凶狠、侵略、贪婪和强烈的破坏欲都只是他因为过于畏惧闻见山而产生的错觉。
傅听仔细地看闻见山,后者抬头,很平静地说“不是有事”
傅听犹疑地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心神很快被生理反应夺走,举步快走,听到闻见山说“下次可能就是大庭广众下,站足四个小时。”
什么
傅听一时没明白,快跑回房间,冲进洗手间,飞快纾解憋很急的生理反应,松快地长舒一口气,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
酒精利尿,本来就有点急,还被闻见山留他那儿,硬是喝了几大杯的茶,差点憋不住。要是真当着闻见山的面失禁,要面子的傅听绝对会和闻家老死不相往来。
等等
闻见山那话什么意思
他故意的
傅听整个人被愤怒和恐惧撕扯,心想至于吗不就夜不归宿不就没遵守他的门禁训话就算了,他毕竟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