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落后几步, 出了帐篷。
整个营地里东倒西歪一片, 个个都是双眼紧闭,唇边带笑。
见江月放缓了脚步,那极乐教主道“别瞧了,都没死, 只是中了甜梦蝶的鳞粉而已, 睡上几天几夜也就好了。”
什么迷心蛊、冰蚕蛊,现下又多了一个甜梦蝶, 俱都是江月没听说过的东西。
她自然放心不过,走到珍珠身边, 蹲下身为她搭脉。
“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啊”少年外表的极乐教主埋怨着, “我要是真要有这种杀人于无形的厉害东西, 天下都唾手可得, 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江月确诊过珍珠脉象无虞,只是陷入沉睡之中, 扫了一眼旁边还冒着热气的简易锅台,“所以,这个甜梦蝶的鳞粉起用,还需要配合别的东西”
极乐教主笑而不语, 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江月开始把倒在地上的人往帐篷里头搬, 虽说他们脉象无虞, 但这样的天气, 露天的环境里躺着睡上几天几夜,也几乎是必死无疑。
那极乐教主也不催她,甚至还帮着打了把手, 把她搬弄不动的成年男子都抬到了帐篷里。
弄完这些,月至中天,他便坐到了马车上,示意江月上车。
江月虽不会武,但先后也跟陆珏、小老头无名等人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也能从一个人的身法和呼吸中判断出一些东西。
这行为古怪的极乐教主武艺不低,起码不在陆珏之下。
她一边上车,一边询问道“我有些好奇,我前头为你诊过脉,你身上并没有内力。”
极乐教主再次抛出一条死掉的冰蚕蛊,说“这个啊,当然也是一种蛊虫啦,可以吸食内力,暂存在蛊虫体内。回头再把这蛊虫吃了,功力也就回来了。”
江月赞叹道“你族有这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还真是”
“还真是如何”他轻笑出声,“医仙娘娘,我看你既聪明又会医术,不然别跟着陆珏了。到我们教中来吧,我把教主的位置让给你也成呐”
却听江月话锋一转,没再接着前头的话,更没应承他,而是接着道“可你却还能落到这种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躲躲藏藏的境地,想来这些个东西和那迷心蛊一样,都受制于天气,只能在极寒的环境下,发挥效用”
他有些气结,愣了半晌才接着笑道“原说医仙娘娘怎么突然牙尖口利起来了,合着是想激怒我,趁人之危你们中原有句话真没说错,最毒妇人心呐”
话音落下,他一抖手,几条死透的冰蚕蛊再次被扔到地上。
他确实没说错,两人在马车上说这么会儿话的工夫,江月已经把身上所有的毒都用过一遭。
但没想到这疯子身上居然还有那么些蛊虫。
江月遂也不再说话,抱着胳膊靠在车壁之上,闭眼假寐。
马车很快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动。
前头江月让众人不必顾忌自己,但终归齐战和珍珠还是会顾念她几分,人和马匹也需要休息,沿途总有休整停歇的时候。
但这极乐教主却是个实打实的疯子,他好似不需要休息和吃饭喝水一般,也不知道给马喂了什么东西,马车自始至终未曾停过一分,而江月每次稍微挪动一下,哪怕只是动动手指,他也会心有所感地提醒她坐好。
两日的路程,被他缩短到了一日,一日之后,二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邺城附近。
他能隐藏自己会武的事实,外貌也足够有欺骗性,只要不开口说话,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瘦弱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