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有些惊讶,在她印象中孟允棠应当是怕见贺六郎的。
“你自己去不用阿娘陪着”她问。
孟允棠点点头“原本也是因我而起的,我自己去找他说就行了,若是阿娘也去,显得太过郑重,只怕他心里不愿意也抹不开脸拒绝,反倒不好。”
周氏思虑着道“说得也是。”
孟础润在一旁道“阿娘你若担心的话,我陪阿姐一道去。”
孟允棠想起他上次当着贺砺的面叫出的那声“姐夫”就来气,拒绝“不要你去”
孟础润叫起来“哈,我就说你口不应心,嘴上说着讨厌贺六郎,还不是想单独去见他”
孟允棠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举着手去打他。
孟础润左躲右闪的。
最后还是周氏发话“咱们坊里刚出了这事,为免不太平,就让你弟弟陪你走一趟吧。”
孟允棠气道“带上他又有什么用,万一遇着事怕不是第一个跑呢”
孟础润闻言,顿时脸红脖子粗道“阿姐你说这话也太没良心了吧若真遇着事,便是豁出命去我也得保住你啊反正阿爷阿娘都喜欢你胜过喜欢我,我死了不要紧,你好好的就行。”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周氏站起身要去揪他。
孟础润转身想跑,被孟允棠扯住了袖子,到底是被母女两个合力收拾了一顿。
片刻之后,姐弟俩带着礼物和丫鬟小厮出了宅门,往坊门的方向去。
孟础润骑在马上,瞥了眼小厮捧在手中的礼盒,对孟允棠道“阿胶不是女子吃的么为何还特意给贺六郎带一盒”
孟允棠才不要告诉他这个大嘴巴真实原因,就道“这是阿娘亲手做的,礼轻情意重。”
孟础润一脸疑惑“阿胶也就罢了,还有燕窝,红枣,桑葚干,龙眼肉,紫砂糖你这礼物怎么跟姜娘子生了孩子你去送的月子礼差不多”
“要你管我随便拿的,不行吗”孟允棠被他问得恼羞成怒。
“我就随便一问,那么凶作甚真是只母老虎”孟础润小声叨叨。
“你”
“诶嘿,你的马跑不快,来追我啊追我啊。”孟础润策马一下子窜到前面,还不忘扭身气孟允棠。
“你看着点路,小心撞到人”孟允棠简直要被这个不着调的弟弟给气死。
姐弟俩拌着嘴来到卫国公府,进了乌头门。
刚好鹿闻笙不知从何处办事回来,把马交给马夫牵回马厩,一转身见孟允棠姐弟来了,便迎了上来。
贺砺回长安后,孟础润还是第一次来卫国公府,一进外院就被小马厩中那些好马给黏住了目光。
鹿闻笙见状,便叫小马厩的马夫带孟础润去看马,若有喜欢的,在院中骑骑也无妨。
孟础润欢欣雀跃地去了。
鹿闻笙引着孟允棠往府中去。
孟允棠回身瞧瞧,确定孟础润没跟过来,才小声问鹿闻笙“鹿郎君,贺大将军他他无恙吧”
贺砺昨晚出府并未跟鹿闻笙说,后来一身是血地回来,大半夜把府里良医叫去治伤才把他给惊动了。
当时他看到那个身受重伤的面熟武侯就知道阿郎八成是去了长兴坊,如今孟小娘子这一问,可不就坐实了阿郎昨晚一个人偷偷跑到长兴坊看小青梅去了,一个随从都没带,被人设了埋伏。
所幸阿郎功底扎实,只受了皮肉轻伤,叫人虚惊一场。
“孟小娘子因何知道阿郎他受了伤”鹿闻笙故作惊讶。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