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祖抱着刀,一路都沉默不语。
“邵二, 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我听说你大嫂给你相了一门亲,如何有没有与对方小娘子见过面这未来媳妇长得有孟家小娘子好看吗”一名年轻武侯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八卦道。
“啊呀你这个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另一名稍年长些的武侯将那年轻武侯拉开, 自己走在邵承祖旁边,劝道“邵二,看开些, 有些人啊, 对咱们来说,那就是有缘无分的。夫妻两个过日子, 最重要的是合适。孟家小娘子怎么说也是侯府出生,说不得冬天想吃荔枝夏天想吃红薯,钱是小事, 关键是咱也没那个能耐给她弄来不是你大嫂精明能干, 对你也好, 给你相看的媳妇必不会差。”
邵承祖郁郁道“我省得”话说一半, 他突然抽了抽鼻子,道“好像有血腥味。”
他这一说,旁边的武侯也都停了下来。这一静下来, 何止血腥味,那叮叮的刀兵相接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几人忙循声冲到事发的巷道内, 抬眼一看,月光下七八个人手持刀具厮杀在一处。
说厮杀似乎也不太妥帖,是几个人在围攻一个人, 只是被围攻之人凶悍,未呈败相,所以乍一看像是两拨人在厮杀。
“何人在此犯夜行凶,还不速速放下凶器”
维护坊内治安是他们这些武侯的职责,有人夤夜在坊内持刀行凶,这还了得武侯长当即拔出佩刀,朝那边大吼一声。
无人理他。
“兄弟们,上”武侯长带着五六名武侯朝厮杀处扑了过去。
甫一交手便觉不妙。刚才见他们数人围攻一人而不能得手,以为武力不过泛泛,一交手才知竟都是个中好手,然职责所在,便明知不敌,也不能退。
一番血腥厮杀后,地上躺倒一片。
贺砺右手握着卷了刃的刀,微微喘息着低头一看,胸前衣襟被划开一处,他伸手进去一摸,刚从孟允棠处拿来的放妻书被鲜血洇湿了一半,心中不免十分恼恨。见地上还有刺客在挣扎动弹,他上去照脖子便是一刀。
几名武侯也是负伤累累,见战斗结束,那人却还在挨个补刀,十分惊惧。
“你是何人”武侯长捂着受伤的胳膊问。
贺砺抬起他那张沾血的脸,眉目冷厉,道“贺砺。”
武侯长一怔。
他补完最后一刀,看着那几个武侯问道“你们伤势如何”
武侯长道“某等无大碍,只是邵二受伤颇重。”
贺砺目光移向被两名轻伤武侯架着的那个年轻人,他自己用手捂着肚子,整只手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
贺砺对武侯长道“若不想受牵连,今夜之事便不要说出去,只说发现尸体即可。你们两个,架着他跟我走。”
次日上午,周氏身边的雪兰来到孟允棠屋前,说段夫人来了,周氏叫孟允棠上内堂见客去。
穗安为难道“娘子还未起呢,劳烦姐姐找个借口拖延片刻,我这就伺候娘子起床。”
雪兰有些惊讶,虽知道娘子爱睡懒觉,却也从没有睡到日晒竿还不起的。但惊讶归惊讶,她倒也没多话,答应着去了。
穗安让禾善去传早膳,她自己去房里喊了孟允棠起来。
孟允棠还没睡够,哈欠连天睡眼惺忪地坐在妆台前,抱怨道“段夫人哪个段夫人非要我去见做什么”
穗安一边帮她梳头一边道“怕不是上次在汝昌侯府得罪过娘子和夫人的那个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