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一相遇,崔氏带着各家的夫人娘子向贺砺等人见礼。
贺砺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往一众莺莺燕燕中一扫,就知道孟允棠不在。
他头也不回地唤“孟公。”
绥安伯孟扶林一听他喊孟公,下意识地想挤上前去,可旁人已经把孟扶楹给让到前头去了,他只得闷闷地停在原地。
贺砺喊的果然是孟扶楹,见他上前,问道“孟公今日前来赴宴,未带家眷”
“带了啊,内人和小女都来了。”孟扶楹抬眸在女眷中看来看去,疑惑“人呢”
崔氏见状,心下突突不安,正要开口说周氏身体不适,和孟允棠先回去了,冷不防身后有人道“孟夫人和孟小娘子方才是在这里的,只是被人赶走了。”
崔氏吃惊地扭头看去,正是那钟丽娇。
站在钟丽娇身侧的平昌伯夫人暗暗捏了下她的手腕,叫她别多事。
钟丽娇却决定赌一把。
贺砺与孟允棠小时候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今日看贺砺一来就找孟允棠,说不得这两人还能再续前缘。若是孟允棠能嫁给贺砺,哪怕她只能沾上一点点光,也足够她在婆家翻身做人。
“什么,被赶走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孟扶楹诧异地看向崔氏。
“不是,是”
“谁赶的”
崔氏想找借口糊弄,贺砺却瞧着钟丽娇,目光沉沉地冷声问道。
钟丽娇见贺砺问她,知道他心中果然在意。
她也不去指崔氏,只将崔氏的妹妹段夫人和她女儿段仪婧一指,说“就是她们惹的事。”她将事情原委不增不减如实道来。
孟扶楹听罢大怒,回身对汝昌侯张伯兴道“张侯,令夫人如此待我妻女,某也无颜在此继续呆下去了,告辞。”说罢叫上一脸忿忿的孟础润,不顾张伯兴与孟扶林等人的挽留,甩袖而去。
张伯兴对崔氏怒目而视,正要斥责她不会待客,却见贺砺突然抬步朝段氏母女走去。
众女眷一瞧他这架势,纷纷自动退到一旁,给他让出道来。
崔氏见了,忙追上去对贺砺赔笑道“贺大将军,都是误会,误会而已。”
贺砺脚步不停,淡淡道“既是误会,你急什么”
崔氏一下子卡了壳,跟在他身后来到段氏母女面前。
贺砺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慌不安的段氏母女,问段仪婧“和离之人会冲撞别人家的气运”
段仪婧仰头看着贺砺,她从未在别的男人眼中看到过如此冷厉的目光,也从未在别的男人身上感受过这样迫人的气势,一时间腿都软了,牙关发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母亲见状不对,忙替她回答道“贺大将军,民间是有这个说法的,有这个说法的。”
“是吗那今天我给你另一个更可信的说法。”他扫了段夫人一眼,依旧将目光落在段仪婧脸上,落地有声地道“和离之人不会冲撞别人家的气运,我这样的人才会。我断言,你必将被你的夫家休弃。如若不然,你公爹,你夫婿,你大伯小叔,你夫家亲友,不论远近,做官必被贬黜,经商必然血亏,读书,永远入不了仕。”
他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确如他所言,段仪婧被夫家休定了。只因以贺砺如今的权势地位,要让自己说过的话成真,不过举手之劳。而且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有了今日这一出,段仪婧的夫家一旦有什么不顺,也都会以为是贺砺动了翻云覆雨手,从而怪罪到段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