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便直接这么问了出口。
晏陵“自是郡主相邀。”
陆青淮
合着他的意思是,温月声只想要见他,不想要见别人是吧
不是,这人怎么比昊周那个新帝还要讨厌
陆青淮没好气地道“晏大人确定郡主邀请你呢这深更半夜的,你”
他想说晏陵别是别有所图,却又想了想,以温月声的身手,别说一个晏陵了,十个晏陵都不够她杀的。
他只能将满肚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可还没等他想到更好的措辞反驳晏陵呢,就见眼前这位疏离冷淡的晏大人,抬手指了下身后的琴。
他淡声道“郡主想听些禅音。”
不等陆青淮回答,晏陵复又道“还是说,陆将军也会抚琴”
陆青淮
那确实是不会。
他这辈子唯一会弹的东西,大概只有弹弓了。
见他无言以对,晏陵便对他轻颔首了瞬“更深露重,战事紧张,还请陆将军先行回府休息吧。”
说罢,当着陆青淮的面,领着抱着琴的涤竹,直接就进了温月声的院子。
陆青淮
好好好,明天他就去学抚琴,温月声不是爱听吗,他一晚上给她弹八首
看她还爱不爱听
陆青淮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涤竹来传消息时,晏陵正在调理琴弦。
他闻言,神色冷淡不带情绪应了一声,随后自己拿着琴,进了温月声的房间。
涤竹在他背后瞧着,不由得啧啧称奇。
晏陵会抚琴,全是因晏贵妃的缘故。
大徽男子喜好风雅,皇帝也如是。
皇帝年轻时,就尤其喜欢抚琴,只是登基之后,便很少再碰琴,偶尔有之,也是因指点底下的几个儿子。
晏贵妃多年无子,有的只有晏陵这个侄子。
为了能让皇帝来宫中多看看她,晏陵便在很小的时候学了琴,且他不光要学,还要比几个皇子都学得好。
这样皇帝才会时常想起他来。
他幼时在宫中过得并不好,晏贵妃便是让他忍气吞声,稍大了些,又成为了晏贵妃的争宠工具。
他学琴,却也厌恶琴。
所以晏陵在步入朝堂之后,除了特定场合之外,几乎都不碰琴。
他入朝阁之后,晏贵妃再没听过他奏过一次琴,但每逢他的生辰,晏贵妃都会差人赠一把琴给他。
那些琴,大多数都被晏陵销毁了,少部分他奏过一次两次,最后也会被销毁。
次数多了,晏贵妃知晓之后,便未再送过。
也是因此,涤竹格外清楚晏陵不在人前奏琴的原因。
却没想到,到得如今,温月声连这个口都没开,他家主子就已经寻了一张琴来。
晏陵推开房门。
房间内未点灯,很安静。
温月声坐在了桌案后,两边的窗户大开着,浅淡的月色落在了她的身上。
月色之下,她瓷白如玉的手指,捏着一个雪白的茶盏,茶盏内盛着半盏清心莲子茶。
屋内的檀香已经燃尽,香味冷淡,萦绕在了晏陵的鼻间。
他眸中情绪涌动,抬眼看向了她。
在她的面前,放着碎裂的紫玉佛珠。
紫玉是边疆特有的东西,极为罕见难得。这串佛珠,是边疆寺庙里的高僧,供奉在了佛堂前,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