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杨姐姐和悦芙可以免受发配之苦,也但愿时寒化险为夷。”
捏了捏雪霖的小肉手,徐夫人含泪喃喃道。
夜里闷热,秦妧打帘走进里屋,手里端着个木盆。
见裴衍正在书写,她闷声拧干湿帕,走到炕边想要给裴衍擦擦身子。
身上的四处伤口均未完全愈合,无法沾水,又恰逢夏日,不能沐浴,也只能靠擦拭来清洁皮肤了。
不过说来也怪,裴衍像是深谙了“心静自然凉”的道理,皮肤如玉髓,触碰之下,先凉后温,平时很少出汗。
床笫间门除外。
“抬手。”
自顾自的,秦妧开始了第一次的尝试,板着小脸一副认真的架势,不容对方取笑。
裴衍会意,先抬起左臂,右手继续奋笔疾书。等换做抬起右臂,左手照写不误。
越与之相处,越能发现对方身上的无限潜能,秦妧觉得自己挖到宝了,一边擦拭他的手臂,一边装作浑不在意地问道“你以前是左撇子,矫正过来了”
为了不流露对他的浓厚兴趣,她刻意提起雪霖,“雪霖会不会也是左撇子”
裴衍未抬眼,继续在素笺上写下鸾翔凤翥的笔迹,“为夫左右手兼顾,没什么区别,不知雪霖会惯用哪只手。”
“哦。”秦妧脱了绣鞋,坐到他身后,彻底扒开中衣,避开伤处,擦拭起他的背脊。待到身前,并未做打扰,而是环过手臂,胡乱地擦拭起来。
起初,裴衍还能维持流畅飘逸的字体,可等那只小手隔着帕子擦到他的小腹时,强壮的身躯微微一僵,平静的面庞也浮现了一抹异样。
开口沙哑。
“往哪擦呢,裴夫人”
裴夫人秦妧小口啃了一下他的背,“裴世子都失踪了,挂着裴夫人的头衔多累,是不是,秦先生”
她大着胆子将帕子塞进他的裤腰,擦拭了起来。
裴衍还保持着握笔的姿态,可落下的笔画明显歪斜了。以右手扣住炕几的一角,他忍着怪异至极的感觉咽起嗓子,喉结被光影衬托得锋利至极。
两人的身影映在窗上,极像妖精趴在书生的背上,肆意戏弄着。
不过,秦妧知道见好就收,戏谑过了,可不敢再挑弄下去,生怕被反攻。
不管怎么说,他的伤势还很严重,无法做那件事。
拿出帕子丢在一旁,她烧着脸想要下地,却听得一声喑哑异常的问话
“没擦完。”
脸红的快要滴血,秦妧摆出淡然状,弯腰穿上绣鞋,“我换帕子去,都不能用了。”
“快点。”
扭头看了一眼继续在书写的男子,秦妧有些不确定,他是享受还是单纯想要清洁皮肤。
闷闷地应了一声,她取来新的帕子,浸湿拧干,回到炕边,示意他曲起膝盖,也好撸起裤腿。
裴衍照做,多亏裤腿宽大,否则就要在她面前宛如婴孩了
两人虽成亲有些时日,但都偏于内敛,除非情难自禁。
当然,这种情况,多发生在裴衍身上。
他的情难自禁,会带着强势的温柔。
为他擦完褪,秦妧舒口气,又拿出金疮药,为他涂抹起患处,“这药效显著,不愧是太医院研制的。”
“与太医院无关,出自徐夫人的长子。”裴衍写完最后一个字,总览了下,懒得重写一遍,将就着折好放进信封中,“慕辰兄在大理寺任少卿,有时办案会用得上金疮药,却嫌太医院的疗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