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替她捋了捋长发,深凝了半晌,认真道“抱歉,叫你受苦了。”
恍惚间听到迟来的一句“道歉”,令秦妧红了眼眶。她别开脸缓释着情绪,扭回头时依旧笑靥如花,“嗯,是为你受了不少的苦,你还跟我较劲儿,是不是该补偿我们母子”
裴衍抬手抚着她的眼角,轻轻的,柔柔的,“好,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积雪在冬阳中慢慢消融,小夫妻间的隔阂也在暖煦的对视中渐渐消失。两人相拥着,在磨合中增进了对彼此的了解。
夜晚,又下起雪,淅淅落枝头。彻骨寒夜中,有人挑了挑烛台的灯芯,使室内明亮了些。
看着男子颀长的身躯倚在桌边,秦妧抚着肚子嘀咕道“乖宝,瞧爹爹多俊啊,你也要像爹爹一样俊,可别长歪了。”
裴衍闻声摇了摇头,又走到红泥炉旁,隔帕提起了上面的铜壶,倒入木盆兑水,试了一下水温后,端到了秦妧面前,示意她伸出脚。
秦妧侧眸看他,带了点怀疑,“你要为我沐足”
将帕子搭在盆沿,裴衍蹲下来挽起袖,“快点。”
哪好意思让他代劳呀,秦妧别别扭扭不肯伸脚,却被男子抓住一对脚踝按进了水盆中。
被温水浸润着,浑似沐浴在春日中,秦妧放松了绷紧的小腿,歪头靠在床柱上笑道“乖宝,这是爹爹第一次给娘亲沐足,全是沾了你的光。”
哪知,脚背一凉,裴衍轻轻地吻了一下。
许久不曾亲昵,秦妧下意识抓住床柱,还自顾自地缓释着紧张,“这是爹爹第一次亲娘的脚,怪痒的。”
“不是。”
“嗯”
裴衍抬头,面不改色地直言道“圆房前,我迷晕过你一次,也亲了。”
“为何”
“想亲近你。”
秦妧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口,立马来了火气,红着脸使劲儿蹬了蹬腿,“所以,只准你迷晕我,不准我迷晕你裴衍,你的脸呢”
“那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裴衍抓着她乱踢乱蹬的脚,不紧不慢地涂抹起用于滋润的膏脂,随即用脚挪开水盆,就那么将人压了下去。
秦妧倒在柔软的被褥上时,后腰和脑勺都被一股力道撑住,而上方的男子跨跪在她的腿两侧,附身堵住了她的唇。
阔别五个月的吻,带着炽热的温度席卷而来,没有预热,只有实打实的攻城略地。
秦妧气不过,想要躲开,却被捏住下颔。
裴衍捏着的力道不大,却使了巧劲儿,不让她逃离。
既逃离不了,秦妧也就顺势张开了口,带着报复的心思反复咽着嗓子,不知吞下了多少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可就在“吻”变得温柔时,裴衍感到舌尖一疼,浓重的血锈味蔓延在口腔,他微凝眉头,退开了。
秦妧喘着大气儿抹了下嘴,抬起脚“踩”在裴衍的胸口。雪白的脚丫比男子那身绸衣还要细腻,可她只是“踩”在胸膛上,没有使劲儿蹬开。
裴衍任她嚣张着,眉眼虽未带笑,却恢复了往昔的柔和,还用食指在她的脚背上挠了挠。
秦妧怕痒,缩回脚侧躺,安抚起有些躁动的胎儿,“爹爹闹娘亲呢,别怕。”
小客人似乎又淘气又懂事,听完娘亲的话,真就不再动了。
秦妧怒瞪了男子一眼,抖开被子盖在身上,一副哄不好的架势。
裴衍站了一会儿,试着掀开被子,却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