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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甜腻与折磨。(1/6)
    子夜灯火渐熄, 喧嚣散去,室内滴水可闻。

    秦妧坐在浴桶内,肌肤上挂着几滴水珠。

    新来的婢女名叫茯苓, 正在为秦妧打湿长发,她不懂大奶奶为何如此看重今晚的同房, 莫非前几次都没有尽兴

    一直在前院做事的茯苓哪里会想到,素馨苑的两位主子还未圆过房。

    掬起水打湿面颊, 秦妧继续吩咐着“世子回屋后, 若是想沐浴, 无需你服侍, 只需把水抬进来就好。”

    “奴婢知晓了。”

    茯苓为秦妧浇去长发上的皂角沫, 又为她揉按了会儿肩胛,才躬身退了出去。

    湢浴变得空旷, 秦妧从桶中走出, 来到了铜镜前。

    没有布巾包裹, 秦妧就那么站在铜镜前,看着湿哒哒的自己。

    灯火下的她白到几近发光, 烨烨如玓瓅,散发着特有的媚感。

    未绞的长发贴在柳腰上,顺着软弹的肌肤流淌而下,在脚跟处形成一颗颗水蘑菇。她蜷了蜷脚,走到椸架前扯下布巾, 完完全全地包裹住自己。

    看了眼漏刻,已是夜半。

    明日还有早朝,定是不能告假的,裴衍还回房吗

    心里有些发憷,秦妧走到衣箱前, 想要选一件夜里穿的寝裙,可选来选去也没有中意的,只因箱柜里所有的衣衫,都是肖逢毅口中所谓的嫁妆。

    那些绝情的话犹在耳畔,她心生厌恶,恨不能将一柜子的衣衫全部丢掉,可公爹和肖逢毅的交情摆在那,做儿媳的,是不能随意妄为被有心人瞧见的,至少此刻她还没有那份底气。

    底气,是需要见多识广和各路人脉堆砌出的吧。

    合上箱柜,她抵额靠在上面,静默着压抑住情绪,之后打开了另一个较高的盝顶柜,指尖一扫,选了一件宽大以桂椒熏染的宋锦寝衣,穿在了身上。

    寝衣很长,盖在了胯骨以下、膝以上,很像小孩偷拿了长辈的衣衫。

    这是裴衍的寝衣,可秦妧骨骼娇秀,即便在女子中算高挑的,也穿不下这件,更遑论穿得下寝裤。

    也不知侯府的公子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个个高大挺拔,当然,属裴衍最为耀目。

    一想到如裴衍那般风姿特秀的人,就要被她这个低微到尘埃的女子利用,不免生出愧疚。

    轻缈地叹出口气,她又披了件薄斗篷,将那寝衣掩在里面,随后吩咐茯苓去安排夜宵,深知无论今晚成与不成,都要未雨绸缪。

    丑时一刻,星月隐于蜚云,天地间门黯淡无光。

    一直等在房中的秦妧没有让人去催,抱着局促又侥幸的心理,挨到了丑时中段。

    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寅时了,裴衍也要去上朝了,她揉揉额头,觉得今夜没机会了,便让茯苓撤了宵夜,起身走向拔步床。

    兀然,对面的西卧传来脚步声,她顿住步子,几近怵惕,手指扣住掌心转过身,瞧见一道影绰身影,稳步走了过来。

    秦妧又想到了“岸芷汀兰”一词,比起肖逢毅,裴衍显然更为贴合。

    而随着裴衍的到来,东卧的所有烛台都发生了细微的波动,火光突突不稳,像极了秦妧此刻的心境。

    “兄长。”

    她扶着桌面站立,身上长长的斗篷垂至脚踝,露出一双小巧的靸鞋。

    裴衍的视线从她的脚上扫过,发现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套在靸鞋上的双脚都套了绫袜,他不禁怀疑,她请他回房,是否真的是字面上最单纯的意思,也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才可能会错意。

    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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