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刚刚蹭上去的。
在被看不见的鬼怪触碰,逼出眼泪的时候把脸埋在丈夫肩膀处,一抽一抽地蹭上去的。
他把丈夫的衣服弄脏
了。
这个意识让言川心一颤,眼底的雾气更浓了。
他眼型偏圆,眼睛黑白分明,睫毛乌泱泱的,一打眼很容易让人得出“干净”“纯粹”的印象。偏偏眼尾又是上挑的,一段微微的弧度就勾勒出不知道多少分诱人的风情。
雪白的肌肤,深黑的眉睫本来就是极具冲击力的对比,加上眼尾的一片红,更加摄人心魄。
漂亮的,纤弱的大美人肩背紧绷,后腰被男人的掌心掐着,不堪一握,整个人软绵绵地被人扣在怀里。
他还在小幅度颤抖着,脆弱又无助,怕极了似的,好像只有躲在丈夫怀里才能寻觅到一点安全感。
被欺负的眼泪汪汪的,他也只能从丈夫这里寻求到庇佑。
“做噩梦”丈夫温柔地给言川抹掉眼泪,连睫毛上的也没有略过。对待易碎的瓷器似的,动作又轻又缓,生怕把他弄疼似的“被吓着了”
言川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噩梦。”
他补充“没有被吓到。”
丈夫微微勾唇,还是顺手拍拍言川的后背,哄道“那怎么抱着我不放”
这话倒有些调笑的意味了,言川脸颊发烫,才想起来这一茬。
他还没从人家身上下去呢。
而且,那个东西是不是走了
言川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确认先前那种冰凉滑腻的触感已经消失,默默松了口气。
他抿唇,把目光挪向被他压着的丈夫。
暂且不确定那个东西和“丈夫”的关系,但,他是不是应该从人家身上下去了
言川稍稍直起腰,却尴尬地发现男人的手还把在他腰上。
因为丈夫在做拍后背安抚的动作,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他们现在看上去就是紧紧抱在一起的姿势。
这个姿势太亲密,言川也有些别扭。
不知道男人怎么长的,连腰上都很硬,他早就觉得硌得慌了,又不好扭来扭去调整坐姿,只能默默忍着。
现在看不见的鬼怪暂且销匿踪迹,言川就深深地体悟到他们现在的姿势不合适。
这是自己主动在晕晕乎乎的时候爬到男人身上,主动搂着人家,甚至连眼泪都抹到他身上了。
笔直修长的双腿曲在丈夫身侧,大腿内侧是紧贴着男人的。
意识到这一切的言川脸颊烧红,欲盖弥彰似的低下头。
他试图撑着手坐起来,但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挣扎了几下又跌回男人怀里了。
乌黑柔软的发散落下来,凌乱地贴在雪白的面颊上。
“你把手放开,”言川的睫毛颤得厉害,声音细如蚊呐“我要起来了”
他推了推丈夫,细白的指尖落在男人领口处,不慎碰到了一点肌肤,当即就被烫得一抖。
言川抿唇,伸手把丈夫的领口拢好了。
丈夫也没有逼着言川回答,听话地放开他,还扶了他一把。
言川被他托了一把才在床上坐稳了,立刻拽着被子缩到床角了。
因为他自己的被子掉地上了,所以言川拽的是丈夫的被子。
被子盖在身上,安全感回笼了一点,他又扯了扯自己的睡衣。
小腿不再裸露在空气中,言川总算松了口气,余光偷偷打量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