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是没用的担心没有人需要他的担忧全是一厢情愿地补肾,裴多律还问跳梁小丑有没有私心。
蒋平风不顾他不能喝酒的设定,非要送一箱低度红酒过来。
过去让他头疼的补肾药材,其实是他不再拥有的命运馈赠。
他手段卑劣,面目可憎。
他打压集团里的旧势力不择手段,他连恩师都敢辜负,他让纪乔在他面前哭了两次。
纪乔往前走了一步,踢到了一箱酒。
五年的担忧像是剪破口子的气球,全是膨胀的没用的空气,高高悬浮在五脏六腑内冲撞,必须要发泄出来。
“你开门,放我下去。”纪乔哭得鬓边的头发都湿透,他必须找个地方,送外卖也好,跑步也好,将一身的力气发泄出去。
等纪乔进了屋,他僵硬地取了扫帚和簸箕,将地上的碎片扫进去。
纪乔没了声,结束了,等保险公司离开,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保单束缚的婚姻,像无根之木,像容易枯萎的虎皮兰。
以为笨蛋好骗就不会发疯吗
从始至终,傻傻的找老中医的只有他。
裴多律下意识解释“是蒋平风送的,不是我要喝。”
大抵情人最怕“面目全非”四个字。
怎么这样啊,被带走的裴正一定很艰难很艰难,才变成这么这么可恶的裴多律。
纪乔砸了酒,又把他倾尽所有重金复购的补肾东西一股脑找了出来,扔到裴多律脚下。
裴多律偷借的光,摧心剖肝地还。
蒋平风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他爸逼着他跟父姓啊,被押着去派出所,他进去晃了一圈,改了个裴多律出来,胡瀚海气死了。”
巨大刺耳的声响,炸裂的红色酒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没有补肾,没有保单,没有裴正好颜色。
家里依然是早上出门的样子,如今却哪哪都刺眼。
裴正不会整整瞒了他十四天零七个小时。
纪乔低头看了一眼,忽然一阵火上来,他说这不能喝那不能吃,而实际上的裴多律在外面应酬哪有不喝的,满桌白酒,觥筹交错,回家还要骗笨蛋,捏着鼻子吃没滋没味的东西。
纪乔趴在床上,红肿着眼睛找出蒋平风的微信,问他“裴正为什么要改名”
入户门一开一关。
裴多律发动汽车,纪乔默认了回家的路线。
“对不起。”裴多律好像只会道歉。
他恨过纪乔不伤心,可是他这么伤心,这么真切的伤心,还被自己骂“猫哭耗子”。
裴多律做了饭,在卧室门口站了很久很久,道“你出来吃饭吧。”
纪乔只爱过去的裴正。
有钱的裴多律连车都在欺负他,他不要跟叫裴多律的人结婚。裴正不是这样的,裴正连考虑他的告白都不会超过半天,会连夜赶到他家楼下,告诉他结果,“怕过夜太长”。
“我还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纪乔眼睛一眨,又滚出一颗眼泪来。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纪乔哭过一回后,还能心安理得地骗下去。鬼迷心窍了,明明最初最初,他签下手术同意书,是不想让纪乔掉一滴泪。
裴多律不知道自己走到今天,还剩下多少“裴正”的特质。
他呜呜地说出这句泣不成声的话,裴多律脸色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