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这次出宫, 不仅是要去洞湘,而是包括洞湘在内的多个番邦之地。按例,每年过年时, 各番邦之地会派使臣来朝恭拜。可今年有几个番邦借口国丧, 以表敬意, 未来中原叨扰。当然,谁都知道这是借口, 不过是因为谢观刚称帝不久, 有意轻怠。
所以这一趟游番邦, 既不是游玩也不是友好交流, 更多代表一种示威镇压。谢观带了十万铁蹄同行。
这一趟路程不近, 要花很长时间在路上。龙舆宽敞得如一间雅室,其内布置一应俱全,连床也有。
不过这床却是窄床, 只能供一人舒服地躺下安睡。为这一趟出行准备的宫人们也没有想到陛下会让皇后娘娘一直待在龙舆之内。若早知如此, 他们定然让这张窄床再宽上几分。
不过魏学海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整个马车内都铺着厚厚的绒毯,皇后娘娘睡在车厢地面也是毫无问题的。
夕阳落山, 将天幕之上的云朵烧得糜烂。
冬天的时候,白天有暖阳尚好, 可若日头一落山, 立刻便觉得一阵阵寒意。
没有暖阳裹着的凉风吹来,无孔不入地从车厢的缝隙钻进去。
谢观坐在车内地面,正面无表情地浏览着信鸽刚送来的信。身后细微的声响让谢观转头,望向窄床。
沈聆妤蹙着眉,口中发出低柔的渐苏呓语。
谢观抬手, 将刚看完的密信放在桌子上的烛火上烧掉。
沈聆妤慢慢苏醒,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睡眼朦胧地虚望了一眼,而后抬手,撑着车壁坐起身。她望了谢观一眼,喃声“我怎么睡着了”
她记得自己刚刚在读闲书打发时间,不知怎么就偎到一旁睡着了。
谢观起身,坐在窄床边,伸手捏了一下沈聆妤的脸。
沈聆妤茫然地望着他,听他说“没瘦,好像还胖了点。”
沈聆妤抬手,用指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她有变胖吗她自己并没有觉察。
魏学海在外面询问要不要送晚膳进去,得到允声,车队停下暂歇进膳。当然了,送给帝后的膳食最先送进车厢里。
车厢们打开,魏学海往里面望了一眼,不由愣了愣皇后娘娘坐在窄床上,瞧着刚醒的样子。而陛下坐在地上呢
魏学海赶忙收回视线,他立在车厢前,从小太监们手中接过一道道膳食,摆在车厢里的小桌上。
沈聆妤望了一眼摆在小桌上的膳食,然后将目光投到谢观身上,安静等待着。
她的轮椅不在这里,车厢这么大小的地方,每次挪动都是谢观抱她过去。
谢观倒了一点甜酒,才起身朝沈聆妤走过去。他刚走到沈聆妤面前,沈聆妤动作自然地抬起手。
抬手的那一瞬间,沈聆妤因自己的动作而愣了一下。
下一刻,她人已经被谢观抱了起来。她将手搭在谢观的肩上,近距离地望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谢观将沈聆妤放在圆凳上,自己坐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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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妤端起琉璃酒樽,饮了一口,清爽的甜味儿立刻在唇舌间蔓延开,将她刚睡醒最后的一丝懒倦也驱走。
这甜酒,是前几日经过一庄子时,魏学海买回来的。沈聆妤尝了觉得甜,有一点喜欢这个味道。买回来的一壶酒饮尽时,车队已经离开那庄子三日了。
所以,当第五日用膳又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