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无数条血线幽灵般从加茂伊吹身周浮起,与他的身体之间没有肉眼可见的连接,凭血线仿佛躁动的猎犬般蓄势待发的生动姿态可以判断,他应当已经使用了反转术式。
将幼弟牵扯进危机之中的愧疚与愤怒使加茂伊吹从战斗开始时便拔升了对峙的级别。
如果羂索仍为追求功能性而选择了不具有强大攻击力的术式的身体,加茂伊吹就能凭借实力差距迅速解救加茂宪纪;
如果羂索此次出现前同样为战斗做好了充分准备,快节奏的攻击也能分散羂索的注意力,尚未参战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自然知道该做些什么。
但加茂伊吹心中仍有一丝异样存在,不对劲的感觉像块坚硬的石头般竖在本该通畅流淌的逻辑之河中央,叫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某个关窍。
羂索应该明白,在有二十八岁的六眼术师登场的情况下,仅凭他与真人两人取胜的几率实在太小太小,更别提加茂伊吹或许会在情急之下舍弃加茂宪纪。
既然如此,以羂索那算无遗策的性格,他怎么会贸然与人开战
真人几近败北的场景更使加茂伊吹感到不安,在血线朝羂索疾驰而去同时,他已经思考了各种可能性试图揭开谜底,却又都被自己一条条尽数否认。
羂索选择的这具躯壳应当的确不具备太强的战斗能力。
从他尽力左右闪避着的动作中,加茂伊吹判断他此时的体术水平甚至不如自己这个缺失一条右腿的残废,而这只令青年感到更加不解。
羂索的依仗究竟是什么
加茂伊吹脑内警铃大作,却因抓不住线索的源头而只能平白焦虑。
血线飞驰,划破羂索的手臂与脸颊,虽说没能直接贯穿肢体,却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令他亮色的向导服都被血液打湿。
加茂宪纪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咬着唇,尽力忍耐着大哭起来的欲望,频频朝加茂伊吹投来求助的视线,令青年愈发紧张,面上却反而越来越显得冷漠。
“算了我又何必拿这具身体和你做赌注呢。”
羂索突然低低笑了一声,随即扬声喊道。
“真人,做好准备”
“帐要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