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他是装糊涂的行家,即便事实都明摆着展现在众人眼前,他偏偏将话说得滴水不漏,脸上写着一切尽在掌控,嘴里说的却是不了解与不知道。
只要加茂家一天拿不出证据,加茂伊吹便有一天清白。
一行人来到大厅,见桌子上的许多茶杯,加茂伊吹看出众人刚才应当就是在这一齐等待,就自然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没太顾及主客之分。
没人想与他再多说一句话,落座时也将距离控制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时隔许久再次回家,加茂伊吹竟又成了被族人排挤与孤立的存在。
但遭受排挤的原因不同,当事人此时的心情也并不一样。加茂伊吹嘴角含笑,招手示意四乃为他倒杯热茶,随口问道“母亲呢”
四乃手上动作未停,回道“主母身份尊贵,恕仆无可奉告。”
加茂伊吹笑了笑,瞥了眼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意识到对方大概因加茂拓真的惨状而对自己格外不满,倒也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思考起新管家的最佳人选。
在一段时间的窃窃私语后,在场年轻些的族人想出了针对加茂伊吹的新招数。
在他们眼中,加茂伊吹回家就是为了打探情报,只要不让他知晓家主目前的情况,他表面不动声色,心底说不定要怎样着急。
于是加茂伊吹在大厅枯坐半小时,明明族中长老都在此处,却没听见半声来自仆人的通传、向众人表明家主是生是死。
但他只闲散地按着手机,颇有一副要就这样与众人耗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正当族人紧张地揣测着加茂伊吹的真实想法之时,他手中的手机震动一声,似乎是收到一条短信。青年的指尖在按键上轻点几下,脸上露出了极突兀的惋惜神色。
“诸位,请节哀。”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接下来的路,要由我带大家走下去了。”
他这话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有脾气暴躁的族人疑心他又要作何手脚,拍桌而起,将要出口的怒吼却在一位侍女的哭喊声中卡了壳。
侍女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跑得踉踉跄跄,说话时也上气不接下气,众人听不清她所说的内容,却因她脸上的仓皇神色与泪痕下意识心中一紧。
“家主大人脖颈上的伤口太大,因皮肤上的特殊咒文,反转术式在他体内只能发挥三成作用。”她终于喘匀了气,依然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五位医师用干了咒力,还是没能撑到支援来时”
“你快说”心急者催促道,“家主大人如何”
侍女一惊,她蹭了把脸,将头几乎埋进胸口。
“家主大人重伤不治”
“已经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