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意识到迪亚波罗遭遇死亡威胁的频率正在逐渐降低之时,加茂伊吹立刻趁热打铁地采取行动,为作者制造出了能够顺理成章为他帮助的借口。
“我会尝试使用咒术师的手段将你的灵魂禁锢在我身边,我想,黄金体验镇魂曲的能力不会仅将一具躯壳转移,所以,这是一次不同力量体系的竞争。”
加茂伊吹在迪亚波罗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割破手腕,挥洒鲜血,于住处的客厅位置绘制出一个似乎只会在仪式上出现的阵法,结束时表情如常,仅是面色略显苍白。
“不要害怕。”他微笑着,“即使替身的优先级高于咒术,我依然会追随你的脚步,无数次准时去往你身边,绝不将你一人留在命运无尽的恶意之中。”
加茂伊吹甚至张开双臂拥抱迪亚波罗。
他说“曾经旁人对我做过的事情,如今由我来对你做。”
迪亚波罗将面颊埋进他的颈窝,抬起双臂回抱,目光却极为清明,几乎是冷漠地注视着加茂伊吹身后的地板。
他轻声问道“你曾经历过什么”
“都是些无谓的旧事。”
加茂伊吹并不回答,他的声音无比轻柔,眼中却没有情绪,甚至无法凝成坚冰,只因此时的戏码无法让他心中产生任何波动。
两人离得极近,又分明处在相隔极远的地方。
这部作品中的读者见过大义与极恶,性格越是鲜明的角色便越引人瞩目,加茂伊吹不做好人,便毫无顾忌地做心机深重之人。
他要迪亚波罗只能看到冰山浮于水面之上的部分,便会下意识对他持有防备与敬意,不敢轻举妄动;他也要读者好奇他的过往,将他视为值得持续关注的优质角色,甚至跟随他的脚步前往日本。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囚禁灵魂的术法暂时胜过了黄金体验镇魂曲的能力,只要加茂伊吹时刻输出咒力将迪亚波罗的灵魂固定在法阵之中,迪亚波罗便不会再遭遇无穷尽的意外事故。
暂时的平静使迪亚波罗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安静地坐在加茂伊吹添置的懒人沙发上读书或发呆,但至少他不再时刻生活在恐惧之
中,自然会逐渐健康起来。
夜间休息时,加茂伊吹会将迪亚波罗的身体与灵魂分离,用鲜血凝成的锁链将后者束缚在阵法之中,白天醒来时再把尚不至于离体太久而出现失忆等症状的灵魂塞回身体。
他们总是长久地坐在一起。
加茂伊吹不会要求迪亚波罗特地做些什么,只说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大概在七月中旬,才第一次向这位名义上的老师提出问题。
“我在一场袭击中失去右腿,因此有过一段极为不愉快的记忆。”加茂伊吹若有所思,他用指甲无意识地刮蹭着装有冷饮的玻璃杯,“关于那场袭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实在是个有些刁钻的问题,毕竟迪亚波罗并不了解加茂伊吹,他认为自己无法给出最令人满意的答案,因此反问道“你希望听到我说些什么”
“就说说施暴者的想法好了。”加茂伊吹沉思一瞬,他笑道。
“我并不是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咒术师,会被敌人选中,只是因为他们无力向最强发起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以施暴者的角度思考,你是否认为悲剧起源于我本身”
迪亚波罗第一次从加茂伊吹眸中的深思之色里读出认真的意味,他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