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反而成了莫名其妙的家伙。”
“你看过未来的剧情,知道加茂家的次代当主只有一个无用的嫡兄,说明无论我的表现是好是坏,四年内只要有其他孩子诞生,无外乎还是一个死字。”
“我还没本事将所有人的命都背在身上,与其因逝者伤怀,不如多考虑一下如何保全自己。”
他这样说给黑猫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但这话还有未竟的后半句。
加茂伊吹明白,世界运行的规则说到底还是人气问题,与五条悟接触的经历使他有所感悟。
他与五条悟不算熟识,彼此扶持着死里逃生一次就能使他人气上涨;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加茂伊吹这一角色能拥有与主角相同的能量,即使不能保证效果绝佳,至少也能为身边重要的存在提升人气,从而降低对方遇难的可能性。
加茂伊吹像个被重病折磨许久的将死之人,对人气的渴求吊着他心中最后一丝求生的期盼,在没达成这个目的前,大概死了也不会瞑目。
真的只是对人气的渴求吗
他从来没有这样问过自己,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个答案。
是对自由的渴求,是对安全感的渴求,是对平淡人生的渴求。
加茂拓真虽然有大办宴会的爱好,却不适合在此时一展拳脚。
那孩子毕竟是个庶子,这位本就将亲人只看做工具的家主思来想去,竟然连葬礼也不打算办。四乃亲自带人去埋葬那个小小的骨灰盒,算是加茂家给予他的最后一点重视。
送葬的队伍启程那天,加茂伊吹找到父亲,说想去送一程。
加茂拓真抬眸望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回绝了这个请求“你时隔一年才回私塾,不把心思都放在课业上,当心先生不满。”
生活回到了车祸前的模式,加茂伊吹却兴致不高,他嘴角挂着温和的浅笑,把心思都藏在眼底,朝父亲鞠躬后悄声退出了书房。
朝侧室的住处走去时,加茂伊吹想,那孩子的满月宴办得那样阔气,谁知道葬礼比好人家的猫狗死了还安静,好在他年纪太小,若是世间真有灵魂一说,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的落差感到伤心。
丧子的女人靠在月洞门旁翘首以盼,原本美丽的面庞不再同怀孕时一般精神焕发,同院的其他两人不太与她说话,想必她也没能料到,最终向她伸出援手的竟然会是此前连佣人都不屑一顾的大少爷。
男孩步伐稳重,除了盯着看时能发觉右腿稍有些僵硬以外,从外表上已经不会再察觉到他是个残疾的事实。
她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她刚刚成为侧室的那天,她亲眼看着加茂伊吹被人抬走,从没想过他还有翻身的一日。
“夫人,很抱歉,伊吹没能帮上忙。”她愣神时,加茂伊吹已经走到近处,他从袖口中掏出了她的手帕,“四乃会带弟弟去个安静的地方请节哀。”
幼子半岁夭折,比起悲痛与惋惜来说,加茂拓真心中更多的是因为又丧失了一位继承人而起的恼怒。
于是他催促将孩子快些下葬,像是要遮盖他子嗣方面的“不成功”,甚至没让侧室再见孩子最后一面。
加茂伊吹受侧室之托,想将她的手帕与孩子的骨灰盒埋在一起,算是一位母亲的唯一慰藉,最终也只是无功而返。
加茂家发生了不少变化,却又仿佛什么都与原先相同,天空与墙壁都灰蒙蒙的,囚禁住宅院里人们的一生。
在这次丧子之后,加茂拓真终于发觉人生中意外太多,如果只将次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