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优学姐看着他,语气十分认真。他却不由地想低下头避开对视。
真奇怪,明明学姐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符合他内心的期望,但答应的话语就这么卡在喉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不行不行。
沢田纲吉像小狗甩掉雨水那样甩甩头,再抬眼时,目光虽然仍透出些许羞怯,但已是十分坚决了。
“我果然我还是来帮优学姐一起吧两个人一起的话,总会比一个人要好一些吧”
闻言,优微微一愣。然后看到他边说着“首先是拔草对吧”边匆忙站起身来,结果左脚绊右脚“噗通”一声摔到地上,顺便带翻了一旁的水桶。
下意识想去扶的手堪堪停在半空。
“痛痛痛痛”褐发少年龇牙咧嘴,心里一时无比郁卒明明他已经好久没平地摔过了真是的,还以为这个习惯已经随着小学卒业变成黑历史了
“噗。”
偏偏在这时,他听见这样一声可疑声响。
“学姐、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他郁闷地问。
“没有的事。”优学姐已经恢复了平淡的表情,照样一副目无下尘的样子。
“不、道场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沢田纲吉大着胆子说道,“学姐你刚刚绝对笑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开个玩笑逗逗他道场已经废弃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确定没有吸引来幽灵一类的东西呢毕竟西园寺老师之前说过这里闹鬼喔之类的话。
但又怕真的吓到他。很快,优的眼睛一黯,嘴里一板一眼地说道,“没有事吧没事的话,我们就正式开始清扫工作吧。”
“是”沢田纲吉连忙爬了起来。
于是第一天两个人一起沉默地拔野草。沢田发现学姐不怎么喜欢说话,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默默干活;但人很客气,言必说谢谢,明明没有摆三年生前辈的架子,却让人感到有些难以接近。
第二天继续拔野草。他开始习惯这种不交流的作业模式,只是偶尔想偷懒的时候却看见学姐还在干活,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第三天拔野草。学姐上手比他快,所以偶尔会指点他一下。
第不记得多少天破天荒地,优学姐抹地抹到一半,突然有点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沢田,”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又很快抿住,好像倏忽间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观察一下她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黑眼圈甚至更重了,总担心学姐会在干活途中毫无征兆地倒下
噫,如果学姐真的倒下了,他要怎么办医务室和弓道场离得好远,万一因为他的缘故而耽误了什么
怀抱着这样半是关怀、半是怕惹祸上身的担忧,褐发少年试探着道
“学姐是觉得累了吗那样的话,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闻言,优学姐先是立即摇了摇头,但又很快垂下眼帘,低声道
“那我去廊边坐一会儿。你需要帮忙的话就叫我。”
内心巴不得她这样做的少年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了,学姐请尽管休息”
再之后,当他终于完成了射场的清理、想要告知优学姐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靠在廊柱边沉沉睡着了。
微风吹过,颊边的发丝被轻轻拂起,又有点凌乱地落到唇边。反而为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学姐增添了一点可爱。
总觉得优学姐平时给人的感觉像一根时刻绷紧的弦。他蓦地想道。
但是此刻,弓弦却不可思议地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