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得就连心脏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脸颊边突然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很瘦。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腹上大概有一层很薄的茧。是一只看起来柔软,却很有力量的手。
白皙的指尖正执着一枚黑色的饼干,颜色分明的对比下,让那只手变得如白玉刻凿。
律恒还知道,这只手的掌心有一道横贯的疤痕。疤痕微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缓缓消退。
“恒哥”闻柏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脸颊边的手就夹着饼干男了男,“我用消毒湿巾擦过手啦,不脏的。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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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吗
闻柏舟茫然了一瞬,觉得估计是因为自己埋头拿饼干没看到。他笑道“快吃吧。”
律恒微微偏头,小心翼翼地咬上了饼干的边缘,将它慢慢从那只白玉般的手里抽了出来。
闻柏舟收回手,给自己也拿了一块。
“这个牌子的饼干我还挺喜欢的。”他说,“他们的巧克力烘焙得很好,口感很细滑。”
律恒慢慢咽下嘴里的巧克力饼干“确实很好吃。”
闻柏舟一听,顿时又将手伸了过去“那再来一块。”
一包饼干就这样你一块、我一块的分食完毕。
律恒吃得浑身紧绷,口干舌燥。他想拒绝闻柏舟,却又莫名舍不得拒绝闻柏舟。
只能绷紧了神经,与他分完了那包饼干。
明明这条主干道应该刚刚被附近的地堡维护过,它路线笔直,且没有丝毫的障碍物。可偏偏,律恒却觉得这大概是他开过的最难的一段路程。
直到闻柏舟收回手,说“好了,吃完了。”
他才猛地一闭眼,片刻后又睁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了,都睡好久了。”闻柏舟摸出自己的手机,“我该上课啦我外放你会不会觉得吵”
“不会。”律恒说,“放吧。”
闻柏舟叹了口气,认真说“我都觉得吵,也就你不觉得吵了。”
律恒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这位小祖宗垂头丧气地倒在芬里尔身上,动作慢慢悠悠,满脸不情愿的点着手机。
“你要是不想看,就不用看了。”律恒说,“交给地堡其他人学也一样。”
那还是得看啊,闻柏舟嘟嚷道,我总不能出去和别人交换物资,都不知道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他说着坐起身,认真道“恒哥你不用管我,我上一会儿课。”
这些视频都是老教授们的授课视频,是最近这段时间给他讲课的年轻老师们筛选出来存进他手机里的。都是一些很必要的知识。
他放下驾驶座后背的小桌板,将手机固定在上面后,就抱着芬里尔认真听了起来。
听着听着,律恒还发现,闻柏舟摸出了自己的小本子,在后排认认真真的记笔记。
明明上课之前百般不情愿,真的开始听课了,却又格外的专心。
律恒凝视着后视镜,满眼都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柔和笑意。
抵达省城内第一个临时驻扎点时,那里面热闹得简直像在开篝火晚会。
驻扎点里居然聚集了三个运输队,他们点了三座巨大的烟火堆,正聚在一起交换过去一个冬天的情报。
见到新的战车过来了,有人直呼道“哟,又来了一队。”
可再一看,只有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