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神做个石雕。我想啊,这不得做个大的,很大的那种。让人看见了它,就走不动路。”
闻柏舟那时候把玩着石雕小龙,爱得不得了。大笑着与他说“那老师一定要放在高速入口处,给那些外地人一些小小的龙神震撼。”
原来它早已诞生了啊。
这条与他一起长大的小龙。
它就在这里,就在这个2099年的峄城,残破不堪,却又依然威严地看着他。
这个被战争毁灭得再也看不见真实面目的地方,是他的祖国。
是他的家。
闻柏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浑身的隐痛与这段时间的不安都随着眼泪流走了,闻柏舟才茫茫然地抬头。
天光已然亮了。
只剩下一颗龙头的二车神,在阴沉地天空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闻柏舟抱着膝盖与它对视。
我今年还没来得及去看你,闻柏舟想,不过现在,也算见到了吧。
寒风时不时的刮过,偶尔会有房檐上的冰棱滑落,发出不起眼的咔嚓声。
闻柏舟蹲在那里,怔怔地看了许久,才想要站起来。刚动一下,腿就难受得他龇牙咧嘴。
蹲了太久,腿连发麻感都没了。更多是一种古怪的发软,整个双腿都好像消失了一样,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他不敢撑地,只能支着膝盖,想勉强站起来。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支手。
闻柏舟顺着手往上看,就见到了戴着头盔的律恒。
他心里有些尴尬,但还是抓着律恒的手站了起来“恒哥你还没走啊。”
“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律恒说,“好些了吗”
闻柏舟胡乱点点头,又左右看了看,问他“叶驰呢”
“让他下去了。”律恒定定地看着他,“还要在上面待一会儿吗”
闻柏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扭头看着二车神,又以二车神为基点,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看着看着,一些细节处便和记忆里的峄城合上了。
2025与2055年间隔得并不遥远。三十年的时间,不会让一座城连基础的城市设计都发生变化。
这里应该还是以前通往高速路口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安排一个地铁站。或许是为了方便赶路的人
再顺着往下,他们最初停留的补给点,应当是通往某处景点的城外沿线。而峄城1号地堡所在的大山,则是
“是东山吗”闻柏舟回头看向律恒,“你们的地堡,是不是在东山”
律恒颔首道“是。”
“那就不留了吧。”闻柏舟说,“我们下去喊余星野和连生。夜里不能赶路,还是早点出发。”
他说话还带着浓厚的鼻音,人却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律恒没再说什么,只是牵着他,直到走上了地铁站的阶梯,才放开了手。
他们下去时,余星野和连生还在睡。律恒把人叫醒,赶他们去接水洗漱,只留了闻柏舟一个人在休息室里收拾包袱。
他去了没一会儿又回到了休息室,将手里那张崭新的毛巾递给了闻柏舟“头盔摘了,擦脸。”
闻柏舟接过毛巾,被那上面的水冷得一个激灵“不是没水了吗”
“隔壁的补给点与沿线的小地堡都匀了一些出来,今早13号地堡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