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没错,之前监察司和温承明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她自然也记得清楚。
此时又出了这种事,还是监察司牵头,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监察司想要污蔑温承明。
女皇此时的怒火已经消解了不少,冷静下来思考之后,也隐隐觉得,这一环套一环的,像是某种计谋。
眼看着陛下动容了,江无顿时就急了,忙道“我监察司督查百官,岂能是这种小人”
温思尔哼笑“那可说不准”
嘲讽完,她不想再跟江无废话,直接对女皇道“陛下,容微臣询问这人证几句话。”
女皇点点头,自然是应允的。温思尔便扭头看向满脸恨意的陆仁,指着自己的脸问他,“你确定是你看清的我这张脸”
陆仁厉声道“我自然是看的清楚明白,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温思尔像是看不见他的愤怒,继续问道“是毫无保留的看清楚的我这张脸,还是当时我脸上有什么遮盖,你只能看见一部分或者天黑,你只是朦胧的看见的”
陆仁脸色顿了顿,他粗声粗气的回答道“当然是看见了整张脸,就算当时天黑,我也能认出你来”
温思尔心中了然。
这世上的易容术没有能完完全全一模一样还原的,所以陆仁应当是真的看见了贼人,不过是假扮成她的贼人,只不过借着天黑,只是有几分像她,却被陆仁看见了。
在旁人的刻意引导下,自然就会以为那就是她。
温思尔继续问道“你当时说,一个公子哥儿去要水喝,你为何这么形容”
陆仁气道;“你当时打扮的人模狗样,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我这样称呼有什么不对”
温思尔立刻道“你当时看到的人,装束打扮很是精致”
“当然”
“束发还是散发”
“当然是束发”
温思尔眯起眼,笑了一声,“你可知道,我当时被流放之前,陛下让我削发替首,当时我的头发,可束不起来。”
陆仁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此时江无一行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惊诧的看向温思尔。
他们怎么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
而女皇却是微微眯了眯眸子,然后想起了这么一回事,出声道“确有此事。”
温思尔接口道“陛下仁慈饶我一命,允我削发替首,权当死过一次,当时我的头发被削至不到肩膀,又如何能束起头发”
说着,她忽地抬手,将玉冠摘下来,原本束起来的头发变成马尾垂落下来,众人这才发现,现如今四个月过去,她的头发也不过长到堪堪能束起来而已。
众人一齐沉默下来。
当时女皇是在牢里下的令,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兄妹二人必死无疑了,所以从哥哥被下狱到他们离开京城,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们。
她当时心情悲伤,看到哥哥的头发之后,也跟着将头发砍去一块儿,为此哥哥还将自己骂了一顿。
想到这里,温思尔眼底发热,但是很快压了下去。
她看着陆仁不敢置信的眼睛,继续道“而且不仅如此,三个月前,我和妹妹因为在路上水土不服曾经高烧不止,连下地都不能,更别说去借由要水喝调戏旁人”
“此事可以与押解我们的禁军副官求证,因为我当时身无分文,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还是用当时穿的外袍换了点药给妹妹喝下去当时一整个月,我们都是被板车拖着,好容易才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