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尔有片刻的怔愣。
母亲也是死于这种毒
她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仅存的一些记忆只有母亲体弱多病,经常在药罐子里泡着,每次身上都带着沉沉的死气和药草味。
柳正安的目光盯着一处,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双眸浑浊,“当时,你妹妹也中了招,才变成了痴痴傻傻的模样”
温思尔一惊。
母亲去世之后,自己发了一场高烧,痴傻了一段时间,后来恢复过来,哥哥为了自己的安全,让自己继续装疯卖傻下去。
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到给镇北侯家人下毒难道那个时候温庆墨就已经有了不轨之心吗
温思尔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当时父亲如日中天,就算给温庆墨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而且,他也不该有这个本事
一个猜想渐渐在脑海中清晰难道想要害他们家的人,不只是温庆墨
这个想法让温思尔冒出了一身冷汗,能有手段悄无声息的给他们下毒,这人会是什么身份
她在脑中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还没完全想明白,就被柳正安一把抓住了手腕,“承明思思她”
老人家的眼中带着紧张的希翼,像是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温思尔的声音卡壳了一下,实在不想让外祖在受到刺激。于是她放轻了声音靠上前,耳语道“外祖放心,思思在安全的地方躲着呢,当下太危险了,我没让她回来。”
柳正安猛地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来,“好,好,没事就好”
温思尔喉间苦涩,她轻声道“外祖,我先帮您解毒,别的您不用担心。”
她话音刚落,外头在车愣子上的老管家猛地掀帘子看进来,竟是眼眶都红了。
“大少爷,老爷这毒能解”
温思尔坚定地点了点头,“运叔,您放心,能解。”
一时间,运叔老泪纵横,竟是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柳正安的情绪倒是平缓,只是欣慰的看着温思尔,连连道“长大了,承明学到本事了”温思尔回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外祖,您放心,我一定解了您的毒,找出下毒害我们的人。”
谁知柳正安脸色微微一变,紧紧攥住她,咬紧了牙低声道“不,不要查”
温思尔微微一惊,没想到外祖父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随即,她便反应过来,外祖父、肯定知道点什么,那人定是位高权重,外祖怕她遇到危险
温思尔垂下眼,将所有的情绪收敛下去,只乖巧答应道“好,外祖您别担心,我不查。”
柳正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一番情绪大起大落之后,老人家早就疲惫不堪了。
马车行驶到临时租住的院子里,温思尔让人准备好热水之类,决定直接起针。她需要先将外祖体内的毒排出来一部分,免得积压过重,最后身体负担不住,但是剩下的就需要慢慢调理。
外祖毕竟年纪大了,不能一蹴而就。
老管家运叔一直在外头焦急的等着,温思尔用针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认真,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头的冷汗。
半个时辰之后,收针完毕,温思尔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跟运叔报了声平安。
“积压的毒素还是太多,这次只能排除一部分,等后面用药调理一段时间之后我会再来给外祖施针,今晚外祖可能会发烧,还需要运叔您操心着点儿。”
“诶,好好”运叔高兴的直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