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没有过来之前,安云就一直强打着精神等他,这会儿他离开了,安云的精神也撑不住了,不到几秒就昏睡了过去。
在安云熟睡的时候,臧亚气势汹汹的朝着他父亲的书房走了去,一路上经过了遇到了不少仆从。
那些仆从远远看见他们的小公子,看着他似乎很生气的模样,先是有些惊异,随后很快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训练有素的垂着头、弓着身,站立在道路的两旁。
在他们小公子经过的时候,他们头垂得越发低了,生怕他们小公子以为他们不恭敬,直接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臧亚所过之处皆是这般景象,他眼神都不带停留的,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快了。
等到了臧亚的父亲臧科的书房,还不待守在门口的侍从敲门,他便推开了侍从,自己就走上前去,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然后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他父亲面前。
臧科看着自己手底下毁了的书信,那张苍老却依旧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无奈。他倒也不生气,只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然后发现他竟然在愤怒。
臧亚此时就像是一只气呼呼的幼狼,朝着面前的人露出了尖利的獠牙,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一般。只是,这只幼狼到底还是顾念着面前人是他的父亲,所以才没有扑上来撕咬。
臧科见状,心里动了动,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笑意,“你在生气”
臧亚觉得他父亲很奇怪,却没有多问,而是道“父亲,你为什么要给我送个哥儿”
臧科看着自家儿子难得愤怒的神色,欣赏了一番之后,方才道“你知道的,你已经是十二,虚岁十四岁的人了,在别人家里,你该是准备定亲的年纪了。”
臧亚磨了磨牙。
臧科立马道“你不愿意,父亲自然是不会勉强你的。不过,你该是有个暖床的人了。”
臧亚立马反驳,“我不需要”
臧科看着他越发生气的模样,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上,饶有兴趣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要他给你暖床,你也可以把他送出去的。毕竟你是我儿子,我总是希望你高兴的。即便是你不喜欢父亲给你的礼物,老是违背父亲对你的安排,父亲也是不会勉强你的。”
臧亚闻言稍稍冷静了下来,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了刚刚那小哥儿可怜巴巴的样子,然后皱起了眉头。
臧科看着他这情绪波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不过,你把他丢出去的时候,记得丢远一些,他出了这府门是活不了的,免得污了我们家门槛。”
臧亚抬头看向他父亲,眉头皱得死紧,目光也带着几分不善,“为什么”
臧科却像是在观察他的情绪变化,见他提出这个问题,也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反而越发的高兴了,“管家没有告诉你,这小哥儿的来历吗”
臧亚扭头,盯着旁边安静立着,仿佛隐形人存在的管家。
管家立马就走上前来,将安云的来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他需要花费巨额医药费才能活着的事情同臧亚说了一番。
臧亚听完,想到刚刚那个脸皮子白得仿佛透明的小哥儿,觉得他有这样的麻烦的体质也不意外。毕竟,他喂给大黄的兔子也是这般的柔弱,大黄一爪子下去就会死。
以往,不管谁死在他面前,臧亚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想到那人会变成一具硬邦邦、白惨惨的尸体,他就觉得不太舒服。
臧亚觉得,他父亲弄进来的这个哥儿,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