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疼痛传来,钟予蹙了眉,但还是执拗地紧闭着眼,怎么都不肯睁开。
苏蓝抬起他的脸,去抓他抵抗的手腕。
钟予被她扣住,湿热的眼泪滑了下来,“我不要”
长长的睫毛根根打湿。
“如果这都是梦,我该怎么办,苏蓝”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蓝微微怔住。
“就这样好不好”
钟予的语气软下来,好像是反过来在哄她一般,
“如果是梦,就不要叫醒我,好不好就让我一直在梦里”
心底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受五味杂陈。
苏蓝低下头,很轻地吻他。
钟予的唇又软又热,长睫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回应她。
钟予没有办法从她的死亡里走出来。
苏蓝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她该做什么才好
回到都城,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了。
钟家的山庄离都城主城还是有一段车程,家宴在晚上,钟予没有时间耽搁。
几乎是在家里稍微修整了一下,他就得出门。
身上的痕迹消得很轻了,但钟予还是换了件扣子能扣到下颌底下的外套,反正都城已经入秋了,穿得稍微厚一点也不奇怪。
苏蓝看着他换完衣服,一丝不苟的制式服装,看上去又是那个生人勿近的钟家贵族少爷。
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过几天。”钟予说,“有些族里的亲戚也来了。”
他眼睛因为前一天晚上的哭还微微红着,早上的时候他们俩对着镜子试图遮掩,最后还是发现有些束手无策。
“我昨晚哭得很厉害吗”
钟予轻声问,他隐约有点印象,但又不记得是为了什么哭了。
两人走下楼,苏蓝送他到车前。
关上车门前,钟予仰起头,天光落进他的绿眸里,澄净一片,水洗过一般。
“可厉害了,哭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苏蓝貌似认真地回道,她笑起来,“不用担心了。”
她捏了下他的脸,“回来之后我们见面。”
“嗯好。”钟予点点头。
车门关上。
忽然又被他推开。
苏蓝的目光里,钟予停顿了一下,问道,“苏蓝,这几天里”
“怎么了”
“我能给你发消息么”
钟予攥紧了手指,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不会很多的。”
苏蓝怔了下,唇角微微翘起,“当然了。”
钟予松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睛尤其地亮。
车门被佣人关上。
苏蓝目送着钟家的车驶远,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都城最奢华的老牌商场内。
顶级贵宾休息室。
“您往这边请,小姐在里面等您。”
“好的,谢谢。”
香槟倒入玻璃杯,气泡上涌,被恭敬地递到一个人的手上。
舒涵良走进休息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蓝一个人懒懒地坐在豪华沙发上。
她身体陷进柔软的靠枕里,慢悠悠地接过香槟抿了一口。
偌大奢华的休息室内,就她一个人坐着,剩下大约十几个人全都毕恭毕敬地在旁边束手低头地候着,似乎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