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切实地体会到。
易感期。
苏蓝极慢地反应了过来。
她竟然毫无征兆地进入了易感期。
上一次的易感期,还是在她刚刚重生的时候,新灵魂与新身体磨合,把她折磨得浑浑噩噩。
透明针剂的抑制剂,被她控制不住力道捏碎了好几支,才终于打进了身体。燥热消退的时候,苏蓝的冷汗都已经快湿透床单。
她怪不了自己。
以前她的易感期,她基本没用过抑制剂。
现在的苏蓝落到了同样的境地。
甚至更糟。
抑制剂本来应该在易感期开始前就打进去,才有最好的效果。
身体里的燥热汹涌,血液直冲脑袋,苏蓝换好了衣服出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她站定了。
三样糟糕的事情。
不明不白就开始了的易感期。
一个人在家。
没有抑制剂。
她都不知道哪个更糟。
苏蓝没有买抑制剂的习惯。
以往的这个时候,提前感觉到了易感期的开始,她的身边就已经有人开始陪着了。
现在。
面对着空无一物的抽屉,苏蓝神情恍惚了一瞬间门。
这里还是她的新家,没有家庭医生给她准备。
头痛欲裂,苏蓝猛地合上抽屉。
走出房门。
苏蓝摸到了差点被自己砸坏的手机。
霍游寒的短信和电话都快把她的手机屏幕淹没,苏蓝没看,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秒接“你终于接了你在哪我到处都没看见你,你去哪”
“霍游寒,你家里有抑制剂么”
霍游寒的声音顿了一下,急促道“什么抑制剂你在哪我需要跟你谈谈,晚宴上你为什么要找钟予”
问题太多了。
咔。
苏蓝直接挂了电话。
她单手撑在桌子上,脑袋里烧灼的感觉越来越烈,她都有些晕眩。
那种糟糕的想要被抚慰的感觉。
在她不得不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太糟糕了。
何况她总能闻到自己身上还带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
明明都洗过澡了。
苏蓝拿起手机,在网上搜到了附近药店的电话,送过来要半个小时。
她刚准备按下拨出键,霍游寒的来电提示又跳了出来。
霍游寒“我在楼下,马上过来。”
比半小时更快。
“麻烦了。”她说,“放门口。”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苏蓝扶着额头去开门,却见高大身形的男人本人拿着抑制剂站在她的门前。
他的脸色沉沉,目光幽深。
一言不发。
苏蓝眉头皱了一下,她没多说话。
从他手里接过抑制剂,“谢了。”
她转过身,顺手带上门。
门“嘭”地一声,隔了几秒缓慢地在身后关上,走出去几步,苏蓝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霍游寒跟着她进来了。
她转过身,就看见男人站在玄关的阴影里,身形被昏暗笼罩,看不出来神情。
没有光线的玄关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