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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20章 葬礼(一)(2/5)
  旁边跟她同路的名流们各各盛装打扮,妆容精致,像是所有人知道了这场葬礼一定会占大幅的新闻版面,铆足了劲将葬礼的黑色穿得出挑和不寻常。

    苏蓝看得新奇,这不像是她的葬礼,倒像是一场“葬礼”为名的大型名利盛宴。

    苏蓝对蝴蝶说,“你看到这些哭哭啼啼的人了吗”

    “看起来伤心吧”她笑起来。

    “名字我都不认得。”

    话说着,苏蓝余光扫到了什么,她停下了脚步。

    她的葬礼,虽然对名流圈层开放,但也不是谁都能进来。

    礼堂之外的警戒线,从一百多米开外就沿路拉上,进来的车都经过审核,确保人名跟脸对上,万无一失,再放人入场。

    再远一点,那些进不来的人,就只能站在警戒线外了。

    普通民众不认识她,来的人只把这场葬礼当个热闹看。

    但有一个人。

    他站在警戒线外的人群里,黑色的鸭舌帽压得低低,遮住了大半面容,下半张脸又戴着个黑色口罩,一眼望过去,并不起眼。

    少年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长裤,遥遥地朝着礼堂望着,身形单薄寂寥地像枝早春的杨柳。

    在一众看热闹的群众里,像是一个真来悼念的人。

    苏蓝刚微微眯起眼看过去,人群攒动,黑衣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拥挤的人海。

    她顿了顿。

    然后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池鹿抿了抿苦涩的唇。

    他的手腕僵硬,眼眶发烫,四肢站在夏末的凉风里,冰凉地不像是自己的了。

    身边的人群拥挤,嘀嘀咕咕议论着今天的葬礼排场。

    有的人为凑热闹而来,有的人来看到场的名流,有的人想来一睹难得一见的钟家人的风情。

    他呢

    他是为谁来的。

    得到消息之后池鹿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剧组那里状况不断,但他还是勉强撑着。

    王导知道他跟苏蓝关系匪浅,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回去几天。

    池鹿回到了家。

    姐姐给他买的家。

    他躺在那张他跟姐姐睡过的床上。

    抱着姐姐穿过的睡衣,枕着姐姐枕过的枕头,摸着姐姐用过的抱枕。那个小鹿抱枕,姐姐上次来揉过,还夸过可爱。

    眼泪湿透又干涸。

    狗仔拍到他失魂落魄,经纪人花了大价钱买了公关,说他胃病复发。

    黑粉说胃病能哭成这样

    经纪人说,疼的。

    池鹿想,是啊,就是疼的。

    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抽搐,都快死了。

    哭到快要失力的时候,池鹿盯着天花板,怔神地放空。

    如果这个时候姐姐在,应该会笑他。

    “挺好的,这样以后哭戏不怕没眼泪掉了。”

    她弯起眼睫,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会捏上他的脸。

    他喜欢她的手。

    喜欢她的眼,喜欢她的肩,喜欢她揉他头发时候的轻柔。

    他更喜欢她的吻。

    姐姐不时常主动吻他,但如果他情动时贴上去,她也不会拒绝。

    接吻的时候,比起进入的时候,更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姐姐的所有物。

    想被她占有,想被她承认,想被她喜欢。

    想要她偶尔流露出的一点点温柔。

    让他会有一丝只有梦里才敢想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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