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君临何等精明,赶忙摆手,“没有没有,赖总别介意,我就随口一说。”
赖司砚眨了眨眼眸,语气平淡而沉静,“你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疯子也只会和疯子相互吸引所以,孙总说的也有道理。”
孙君临噗嗤一声笑了,“赖总是觉得自己也是疯子”
赖司砚看他一眼,挑眉说“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恨自己的至亲,我经常觉得自己内心病态且扭曲,那种撕裂感,无人能懂。”
“就好像一个苹果,你觉得表面新鲜没有疤痕,其实切开一瞧,里面千疮百孔都烂透了,这就是我够不够疯”
赖司砚平静地询问他。
孙君临被镇住了,张了张嘴。
实在没聊到,赖司砚突然说这些。
好半晌才问“我很好奇你怎能平静地说出来这种话”
“表面平静,内心在嘶吼,这就是我最扭曲的地方,”赖司砚笑,“因为我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企业老总,总不能随时随地发疯,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要对自己狠,保持绝对理性,才能做最正确的判断。”
说完他抬脚就走,孙君临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赖司砚上了车,黑色私家车疾驰而去,他才回神儿。
看样子,这场失败的婚姻,对他打击也很大嘛。
陈俊宁借着来探望钟润山的借口,来到钟家。
钟意休息一日。
正捏着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眯着眼睛晒太阳。
最近陈俊宁一直在外出差,刚回来。
大白日的,不用问也知钟老师没在家。
谁叫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背着手,闲庭信步朝钟意走来。
看到她手里的书本,有些反感,不由分说一把抽走。
“看这种劳什子的玩意做什么就那么有意思”
钟意眼皮子眨了眨,这才坐起身子,扫他一眼,“爸爸不在家。”
陈俊宁丢下书,握拳轻咳,“那不太巧啊。”
说着,就很自觉走到钟意旁边坐下。
钟意今天穿了一身浅色居家服,衬的脸蛋儿颜色很淡,白皙透明,脖颈后方,靠近发根的地方,绒毛在日光下,毛茸茸可爱。
她低头喝咖啡。
见陈俊宁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有些好奇,“你是找我吗”
陈俊宁提了提眉梢,就那么瞧着她。
两人对望片刻,他才叹了口气,冷不丁说“本来就没什么感觉,还天天看什么静心咒,你们这种搞文艺的女孩子,就得带点变态在身上才有利于创作,太正常,反而失了才华。”
钟意抿唇,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你才变态。”
说完站起身就走,丝毫不给陈俊宁留面子。
陈俊宁虽然说话直白,却也是实话,他摇头笑了笑,跟上钟意。
“我没说错啊,就说那个梵高的作品,热烈,扭曲,疯狂,病态,没有点儿大病在身上,能画成这样事实证明,梵高就是有心理疾病嘛。”
他小心打量着钟意的神色,“你以前挺会孤芳自赏,怎么现在,向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看齐了我帮你咨询过治疗师,人家都说了,这个世界上,有些职业,就是我这些正常人做不来的,因为太正常的人,内心世界就不够精彩所以以后别再看这些经文了,只会压抑你的灵感”
钟意听到这里,黛眉越蹙越深,终于忍不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