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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漪番外2(1/4)
    我当然不忍心

    祖母又道“如今外面于你的风评极为不利,人人都道探花郎情深似海,而你不知好歹除了探花郎,你的亲事已经没有别的可能探花郎长得很好,又如此温柔体贴,这世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在犹豫什么。

    我只是觉得,喜欢与不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该是秋高云淡的无边风景

    该是千万人中的一眼万年

    该是一见难忘的辗转反侧

    该是心心念念亦喜亦忧的忐忑甜蜜

    就像那天,秋凉,落叶亭中,青衫的落拓身影。

    他拿着一卷书,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对着夕阳清浅地笑,宁静而悠远。他语声琅琅,似有珠玉之声,字句之间,说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大道。

    而那些在亭中听课的,不是峨冠博带的学子,而是路过的贩夫走卒,渔樵耕读。

    他说,有教无类,世间所有人,不分贵贱,不论男女,不谈出身,只要向学,皆可学

    他每日亭中教学,声音清润,似这世间最铿锵美好之声。

    落叶路边路,夕阳山外山

    他面色苍白,身子瘦弱,病弱之躯似无法撑起那一腔碧血。

    他无官无职,一介布衣,可京城那么多勋贵公子,谁又有他厚重的思想,有趣的灵魂

    谈诗论文,谈古论今,我们的观点,想法,领悟,意会,竟高度相似。

    看着他眉眼间清润的笑容,有一刻,我的心是触动的。

    我原本想,待我与他相识一月期满,我要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心悦他

    可是没等到这一天

    秋日后的某一天,落叶亭中,他的身影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

    许多来听课的人,望着他曾站的位置的空落,心也空茫。

    我想起他病弱的身,还有不时的咳嗽,心中难安,寻到他的家里,只见到满屋缟素,白幡白幔。

    他已病故。

    他的身后事,是他的学生在操办。

    学生说老师早年曾落入北境的寒水,疾病缠身,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好,本就没两年的活头。他从北境往京城,每个地方一个月,一路走,一路教,教了满路学生,可是他也熬油尽灯枯,终于撑不下去了。不过,他的心愿,便是如此,走得很安详

    那个青衣磊落的身影,那个心中有大爱,却终究被一副病弱之躯所累的清雅之士,悄然无声地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的心一片空茫

    自那刻起,其实我心已死。

    但曾近处观沧海,不愿低头看浅沟

    若曾生在巫山上,再无闲心向白云

    但是祖母的话,我却不能不放在心上。

    探花郎这么做,外人说他深情,这份深情裹胁着我,让我无所适从。

    探花郎再次来提亲了

    那日父亲与哥哥当值,祖母亲自出面,答应了他

    父亲回来,第一次忤逆,顶撞了祖母,祖母气得要去告父亲不孝,眼见不可收拾,我说“爹,我是愿意的”

    既然我没有非嫁不可的人,而又必须嫁人,那嫁谁不是一样

    已应下的亲事,以父亲的身份,不可能推,又何必让他为难

    亲事定下,探花郎来府中更勤,他有心交好,刻意迎合,加之原本有才,父亲以为我真的心悦,逐渐对他亲近。哥哥却说他花言巧语,不知是否真心

    很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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