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还未披挂完成,就有一快马来传令“磁侯有令,所有人立刻往营门处拒守,不可有误”
现在左家三父子在外,左营以左绪为尊,左绪点头“出了什么事,战况如何”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正在激战,都尉听令吧。”那兵说完,继续往前传令。”
都尉,闯军武官官职。
榆林军居然已经到营前了左绪更加能确定,孙惠显没有叛,今夜就是圈套,自己的赌,输了。
刚刚披挂完成,戴上头盔,查看的人就回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左光先贴身的几个亲信家丁,其中一人牵着马,马上伏着一人。
左绪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深吸一口气,蹒跚着迎上。
“四公子,老爷他”不等他临近,几个家丁就跪在地上,朝他大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左绪定定神,勉强站立。
“大公子二公子率兵进城,但中了埋伏,被困在城里了,老爷心急如焚,求磁侯救援,但磁侯,但磁侯不肯救老爷急的不行,一口气没缓过来,忽然从马上栽了下来,然后,然后”一家丁哭。
后面不用说,左绪已经猜到了,因为他此时已经看清楚,伏在马背上的,正是自己父亲的尸体。
左绪脸色煞白如纸,他呆呆望着自己老父的尸体,竟然想不起令人扶下尸体,只呆呆问“死前可说了什么吗”
“好像是说了两个字,悔啊。”家丁回。
左绪点头,眼角似有泪滴,悔啊,也许是悔恨不该轻易相信孙惠显,中了诡计,又或者是后悔不该派两个儿子全部进城。
但不管是哪个,对左绪都没有区别,因为他悔的不是今日,而是当初。
听闻左光先死了,营中老弱都聚了过来,一个个惶恐不安,感觉大祸将至。
“四公子,不但城中有埋伏,而且牛成虎阵前倒戈了,此时正在和榆林军一起攻击磁侯,估计很快就会杀到这里,咱们快撤吧。”一家丁劝道。
左绪却没有动,他看父亲,看老师的尸体,眼角余光又看刚刚被扑灭的帐篷余火,心中猛然下定了决心。
“哈哈哈哈”左绪忽然仰天大笑两声,又像是大哭了两声,随后收住笑容,恶狠狠的对身边人大声道“就这么撤退了,岂不是太对不住刘方亮去收集火把,随我去杀”
这一刻,左绪仿佛恢复了过往的嚣张和跋扈,什么也不怕了。
众老弱都发愣,不明白收集火把干什么,这中间,其实已经有一些老弱悄悄溜走了,但现场还是留了一些,于是有马的上马,没马的收集所有火把,跟在左绪的马后。
上马之前,左绪看向柳直的尸体,目光凝望了很久,像是在说,老师,你赢了,我现在就去践行我的赌约。
收回目光,大声“烧,把这里全给我烧了,一顶帐篷也不留”
众人都吃惊,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左绪却已经将手中的火把,掷在了一顶帐篷之上,那帐篷迅即燃烧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烧把这里全烧了,一个不留”左绪大喝,火光映着他凶狠的脸,他咬牙切齿,眼神如要吃人一般,手中挽起弓箭,若有人不从,怕是要被他一箭射倒。
众人这才听令,手持火把,将帐篷一一点着。
见火光燃起,左绪大笑“刘方亮,你断我左家的路,我也断你的路走,跟着我,一起往南大营”
众人答应,左营两三百残余老弱,举着火把,跟着左绪往南营去。一路走,左绪命令一路烧,火把到处点,很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