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不禁暗叫侥幸,如果不是朱春,今日他们一行人真有可能就凶多吉少了,左绪带来的人,都是左家的精悍家丁,十四人对他们七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最后荒野一埋,清理现场,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死亡的真相
他的穿越,他所有的雄心,就都化成了烟云
左绪,够毒够狠。
前路漫漫,人心叵测,危险无时无刻不在,以后他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大盗朱春,见首不见尾,想不到今日竟是见到了,说他恩怨分明,恩仇必报,看来果然真的,哥,你可看到了他的脸”
翟去病惊喜问。
尤振武默默摇头。
翟去病道“那是了,他对咱们还是不信任,担心泄露身份”
翟去病说的兴奋,王徵的老脸却是沉了下来,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是太史公记载,韩非子所言。身为儒士,王徵虽然不认同前一句,但对后一句,却是无比的认同,朱春是大盗,盗就是不义,即便是盗亦有道,亦是不义。
忽然是被朱春所救,但王徵一时却也拐不过这个弯。
“可惜跑了左绪”翟去病又叫“不然非宰了他不可”
刘廷夔道“王法森然,他跑不了的,不但他,就是他榆林左家,也没有人能跑的了”
虽然已经经历过科举挫折,社会阅历也有不少,但刘廷夔心中阳光,依然对大明的法纪充满了信心。
王永春则一直在胸口划着十字,口中喃喃“天主保佑,天主保佑啊”
左绪逃走,但他左家的家丁却没有他那么幸运,被留下的十一人中,除了一一人主动投降,免受死伤之外,剩下的人非死即伤,尤其是被朱春铁锤击中的人,一个个都是吐血,一半以上都是不能活了。
尤振武这边伤了一个护卫,所幸只是皮肉伤,简单包扎,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这么多人,要如何处置
“先往鲁桥镇,通知鲁桥镇的郭举人,再往泾阳县,将他们押到县衙。”
王徵倒是有主意。
于是,留下两个护卫看守那些受伤的左家家丁,捆了那个投降的左家家丁,随身押了,先赶往鲁桥镇,去见镇中的郭举人。
所谓郭举人,姓郭名邦奠,乃是一个武举人,其家族是鲁桥镇的大商,这些年不太平,郭邦奠招募乡勇,以为自卫,已经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王徵是本地大儒,郭邦奠素来仰慕,多次拜访,王徵知道他是一个刚正忠义之人,可以托付。
将受伤的左家家丁交给郭邦奠暂时看管,再往泾阳县城报官,就可以将左绪假扮盗贼,半路袭杀的罪名落实了,即便左绪现在跑了,但终究是逃不过王法的惩治。
十里之外。
左绪惊的魂飞魄散,亡命逃奔,只以为“铁锤者”就在身后,随时都可能将他锤下马去,直到两个家丁奋力拉住他的缰绳,他这才知道,他已经是奔出很远,而铁锤者根本就没有追击。
“怎么会这样”
醒过神来的左绪从马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不能相信,他十几个左家家丁,在战场上都可以称为一支劲旅的精锐,竟然就这么覆没了,尤振武那个狗贼明明就在眼前,他的刀,已经几乎要割到尤振武的脖子上了,但想不到忽然冒出了一个抡铁锤的。
是谁为什么要和我左家作对
呜呜呜。
“四公子,这事得立刻禀报老爷”
两个随着左绪侥幸逃出的家丁也都是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他们都是跟随左光先多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