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尤定宇忍不住往前倾着身子,问道“娃,那岳王那紫袍将军都跟给你说什么了”
“九月河南有大雨,于我秦军不利”尤振武清楚回答。
和在城门口送行时喊的不同,当时说的是有连绵大雨,早做准备,现在直接说不利于秦军。
尤定宇脸色一惊,眼中露出惶恐,蓦的转头看向尤世威。
尤世威却是不信,目光盯着尤振武,喝问道“不要瞎扯,说实话”
尤振武躬身“孙儿说的就是实话。”
“实话实话才见了鬼了呢”
尤世威猛的一拍椅子扶手,霍然站起,怒道“这么多人都没有梦见,就偏你梦见了我再问一次,你胡说八道河南九月有大雨,又和左绪打赌,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究竟为的是什么”
“孙儿什么也不为,就是实话实说。”尤振武低下头,声音虽低,但却非常肯定。
“实话实说我看你是胆大妄为我尤家世代将门,从来没有出现过坑蒙拐骗之徒,想不到你竟然是第一个,还敢往岳王爷身上胡乱攀扯来啊,把板子给我抬上来”尤世威气的声音都哆嗦。
听到“板子”两字,一直乖乖静听的翟去病吓的一哆嗦,心说表爷爷这是要动家法了啊,目光看向表哥,发现表哥站在那里,表情如常,一点都不害怕。
堂下有人答应,接着脚步声响,尤顺和另一个家仆一人捧着一根板子,上到堂中。
说是板子,其实就是军中的军棍,尤家行的是家法,也是军法。
见板子上堂,尤定宇慌忙站起来,走到哥哥身边小声劝“二哥,娃的病还没有好,不能打呀”
“不打不行”
尤世威却不听,一把推开他,目光瞪着尤振武“尤振武,我再问你一次,头戴兜鍪、紫袍金甲入梦,九月河南大雨之事,是真是假”
“回爷,是真,孙儿确实梦到了。”尤振武回答的干脆,毫不犹豫。
“打十棍”尤世威的决断亦是毫不犹豫以他过往的脾气,最少二十棍起步,今日也算是减半了。
家法就是军法。尤顺和另外一个家仆不敢磨蹭,将尤振武拖到堂下,褪去裤子,照着屁股就要打。
“表爷爷,连我一起打吧。”
翟去病喊道。
尤世威怒“你以为你躲的了吗一会再打你”
这中间,尤定宇劝,尤见田焦急,尤振武的母亲尤侯氏,婶娘徐三娘,还有秀兰,悌悌,听到消息,都悄悄跑到前院边来看,见尤振武要被家法,一个个都是担心,但却也没有办法,即便是尤振武的母亲尤侯氏,也不能跑到前堂来阻止。
众人都是干着急,没办法。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喊“住手”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脸白须的老者,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正是尤振武的外公,侯世禄侯老总镇。
在他身后,尤振武的舅舅侯拱极紧紧跟随。
尤顺等的就是这个,听到呼喊,立刻就把刚刚举起的板子放了下来。
“侯叔。”尤见田急忙行礼。
正堂里的尤定宇惊喜的叫“老侯。你可算是来了,快劝劝我哥吧”
藏在堂前左右,正为尤振武担心的一干女眷,都是放下心来,尤侯氏更忍不住的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