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振武正在沉思,耳边忽然又响起了讥讽的大笑声。
抬头一看,却见左绪正站在自己面前,手拿折扇指指点点,满脸嘲讽,一边说,一边还向身后的小弟和家丁寻求呼应。
“是啊是啊,还武举呢,我看连挑锅做饭的伙夫都不如”
他身边的一帮小弟立刻附和。
尤振武脸色一沉。
翟去病却已经是怒了,大声道“再不如,也比某人的哥哥在柿园不战而逃的强那才真是贪生怕死,畏贼如虎啊”
左绪的哥哥左襄在去年柿园之战时,不战而逃,致使官兵溃败,消息刚传来后,左绪低调了一阵,最近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猖狂。
这一次没有人笑,因为都知道这是揭了左家的短,左绪怕是不会轻易干休。
果然,左绪恼羞成怒,收了折扇,骂骂咧咧的冲过来,作势就要揪翟去病的胸口。
翟去病不惧,撸袖子,上前就要迎战。
不过不等他上前,尤振武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望着左绪“左都司,莫要太猖狂”
声音不大,但却自有穿透力和威慑力。
左光先给左绪求了一个候补都司的名头,因此尤振武称他左都司。
左绪一愣,随即站住脚步怒道“你滚开,我非教训姓翟的小子不可”
“有什么冲我来。你我同庚,欺负我弟弟算什么”尤振武脸色沉沉。
左绪看尤振武苍白的脸,忽然眼珠子一转,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找你。尤振武,你不是武举吗,那咱们今天就比划一番,拳脚刀枪谁你挑,看究竟是谁厉害”
原来,他看出尤振武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正可以趁此机会,羞辱尤振武一番。
“好好好”左绪身后的小弟立刻鼓噪,以为他们老大摇旗呐喊。
周围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起哄也跟着喊好。还有人鼓掌。
一时,倒把尤振武架到火上了。
李应瑞和王守奇担心尤振武会上当,急忙要提醒,翟去病却不急,他知道表哥不会上当,就算上当了,他也不会看着表哥吃亏,这厢一拥而上,也不一定会吃亏。
尤振武微微抬手,制止李应瑞和王守奇的劝阻,目光再看着左绪,平静的说道“我榆林军正要出征,你我在城中动武,影响不好,再者,我伤势未好,就算你赢了我,也不光彩不是不如我们赌一场,谁输了就算谁孬、就算谁错”
“赌”
左绪笑了,他最不怕的就是赌,日常也最喜欢赌,于是说道“好啊,赌什么”
“就赌我刚才说的天气”尤振武望着左绪,一字一句,声音清楚的说道“我说,河南洛阳汝州等地,九月底将会有连绵大雨,前后半个月”
“哈哈哈”左绪表情一松,他最怕尤振武赌文字,如果是赛诗写字一类的,他肯定是不从的,但赌天气,他却不怕,虽然他从来没有赌过天气,但自信不会输,因为尤振武说的太玄乎了,手中扇子指向尤振武,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你是龙王爷啊,说有雨就有雨,还连绵大雨呢,你知道河南多长时间没有下雨了吗,哈哈哈哈”
陕西和河南,十年九旱,今春到现在,榆林只不过下了两三场雨,河都干了,听说河南的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