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修竟有点拘束,答道,“我只是记得有这地方,你去世以后,我就没有再回来过。”
江鸿“我还没死呢”
陆修“你的上辈子,或者说,上上辈子。”
江鸿“不一定是我”
陆修“是你,我始终觉得是你,江鸿。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说着,他又把手放在江鸿的头上,这一次,他没有再看照片,固执地说道“我想过,哪怕不是你,也不那么重要,所以我才来重庆找你算了,现在都无所谓了。”
江鸿“话说回来,你记不得长相就算了,也没有问别人叫什么名字吗我说照片上的这家伙,好吧,姑且算是我的前世或者前前世。”
陆修“那时候我连怎么与人打交道都不太懂。”
江鸿拿着相框,回忆袁士宇的容貌,对比之下,确实袁士宇与他不像。
“可是我的眉眼是遗传自我妈的啊,”江鸿说,“这又怎么解释”
“缘分使然。”陆修说,“遗传也不一定就完全一样,总有细微的变化,让你在成长里,逐渐体现出一生又一生、一世又一世的印迹。”
江鸿放下相框,坐起来,说“那究竟是哪儿搞错了哎哟头又开始痛了还是躺下吧。”
陆修说“也许是倏忽出错
了,有机会我会再去问她一次,不,倏忽没有错,从头到尾,错的都是我自己,我不该动摇,对不起,江鸿”
“瞎说什么。”江鸿笑道,心想如果是自己,就实在太好了,只是在那一瞬间,他不敢去承认,或者说,害怕再次出错,而令自己陷入失望之中。
“可是,”江鸿说,“倏忽是怎么说的她说,你要找的人,是一位大风水师的后代,那确实是袁士宇啊,我家祖上没有风水师,都是凡人。”
陆修“我不知道,但你一定就是他。一定是,不要再怀疑了。”
但想来想去,归根到底,他们还是太闲了成天在这里纠结前世这些有的没的,有意义么江鸿又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很荒唐。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天亮时,阳光照在脸上,唤醒了他。
终于天亮了,高反也好了。
陆修则依旧坐在江鸿身边,江鸿的外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穿着白色的里衣裤,身上还盖了毯子,陆修便这么让他枕靠着,坐了一夜,手里拿着那个相框,注视着江鸿。
“不要这么看着我,”江鸿实在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说道,“学长你这个眼神太暧昧了会让人动心的”
陆修笑了起来。
江鸿一个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满血复活好了头不痛了
“出去走走”陆修说,“还有一会儿才吃早饭。”
江鸿自然热烈响应,昨夜发生的事,仿佛一场梦,离开房间前,他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相框,才想起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外头还在下着鹅毛大雪,却没有风了,雪垂直地下着,下出了温柔的感觉。
穿上藏袍已经比昨天暖和多了,藏民们的外袍里,有厚厚的一层牦牛毡内衬,起到了保暖作用。楚臣家门外的小巷两侧都是屋檐,犹如一道连廊,他们就在这天然的连廊里走着,前往村后的一个小土丘。
“我感觉这里好熟悉。”江鸿说。
陆修忽然觉得好笑,只笑而不语。
江鸿“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陆修“嗯。”
江鸿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被唤醒了,看什么都觉得眼熟。上到山坡顶上的一座小白塔前,朝山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