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戾气,好像下一秒就会拿着锋利的尖刀来索命。
“你疯了。”沈榕恐惧又崩溃,拼命挣扎,“你就是个疯子”
沈榕喊着救命从楼上落荒而逃的样子,每个佣人看在眼里,却都不意外。
之前傅修承让人把傅明山和沈榕的卧室全部敲毁的时候,他们还只当是要重新装修,直到后来这位二少爷让人把房间做成了前傅夫人供奉牌位的地方,大家才觉得不寒而栗。
先是扬了父亲的骨灰,现在又空着整个傅家大宅来给自己母亲供奉牌位。
疯狂至极。
霍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神情看不出任何波动,平静地好像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
他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佣人,皱眉问漆东升,“这些人怎么还在这”
漆东升压低声音,“都是跟傅家按年签了合同的,更何况你妈的房间每天也需要人打扫。”
霍抉没说话,算是默认,只是走了两步,他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管家模样的男人说“去把傅明月和她女儿喊回来住。”
管家颔首“是。”
两人离开傅家大宅,回酒店的路上,漆东升多嘴又说一句,“公司那边你还是去一次吧,我听说董事会以你不露面为理由,打算推举沈榕暂代傅明山的位置。”
霍抉专心看着盒子里的铃兰耳钉,过去好半晌才出声“知道了。”
距离12月31号的画展就剩三天的时间。
这是孟染人生中第一次将自己的作品对公众展露。
从开始学画起,孟染就从没有提过自己是关千卉的女儿,她不希望自己顶着母亲的光环被大家知道。
如果有一天,她绘制的屏风画能站在和母亲同样的位置,那么她一定会骄傲地和所有人说出母亲的名字。
但在这之前,她只是孟染,一个才毕业的普通年轻人。
倒计时的三天里,周屿安那边可谓是忙上加忙。
律所年底业务整理,案子总结,他同时还身兼傅氏集团的法律顾问,分身不暇。
好在,孟染也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的忙碌。
他们就像是一对网恋的恋人,每天通过电话和微信来维系感情的发展。
这天刚下班,孟染在等车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周屿安母亲周小清的电话。
“小染,今晚有空吗能不能来家里陪阿姨吃顿便饭。”
孟染和周小清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刚和周屿安相亲那会,一次是订婚宴当天,算不上很熟。
虽然不知道她突然要自己过去陪是怎么回事,但长辈难得请求,孟染担心她有什么心事,便应了下来。
按照周小清发的地址,孟染赶到了住处。
孟染是第一次来准婆婆家里,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周小清热情拉着她的手,“小染来了,快坐。”
孟染应声坐下,悄悄打量四周。
周小清是独居,家里布置得很干净,阳台种了几盆水仙,茶几上有夹着书签的书,看起来生活得很悠闲。
至于周屿安的父亲,在认识之初孟染曾经问过一次,周屿安只说他不在世了,就把话题跳了过去,孟染察觉他似乎不太愿意聊自己的父亲,从那后也再没问过。
“阿姨您怎么突然找我来了”孟染开口问。
周小清把孟染请进餐桌,给她夹菜,“有段日子没见,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