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她曾亲自看着村医为他包扎。
可是都过去一个月了,他的伤怎么还在流血
刘医生没发现孟染神色的异常,洗了下手走过来说,“你稍坐一下,我去趟厕所,很快回来跟你谈一谈老关的出院事项。”
“好。”孟染点点头让开通道。
临走前刘医生又回头朝霍抉叮嘱一句“傅少爷,这些日子注意避免剧烈运动,烟酒什么的最好都忌一忌。”
霍抉这时才缓缓抬了头。
见诊室里来了人,而且还是孟染,他眼神中似有一些意外划过,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诊室里安安静静的,医生走后,护士也不知跑去了哪。
孟染不擅处理这种气氛,她站在那踌躇几秒,正想转身去外面等,男人的声音低低落过来。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孟染“”
扣好最后一颗扣子,霍抉捞起床上的外套站起身,“刘医生是宁城的外科圣手,我来找他只是处理伤口。”
孟染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小心又敏感地解释,让孟染不禁开始犹豫自己昨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些伤人。
一种莫名的歉意浮上来。
孟染张了张唇,想说自己并没有那么想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走了,再见。”
男人从身边擦肩离开,孟染不自然地捏住包带,在他快要拉开门之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的伤这么久都没好吗”
霍抉停住,回头看她。
孟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问出了口,马上又道,“你可以不用答我。”
“那天晚上。”霍抉顿了顿,回她“那个阿婆不知道往我伤口上敷了什么,应该是某种微毒的植物,所以。”
霍抉这一句话倒是真的,漆东升把他带到邻市去治疗时,伤口已经严重感染,用了最厉害的抗生素才把炎症消下来。
孟染听后怔住,但仔细回忆,李阿婆的确是有采集各种草药的爱好。
虽然和自己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孟染还是觉得有些抱歉,“李阿婆也是一片好心,她当时和我一样很着急地想救你,第二天她一早就起来给你熬了鱼片粥,只是后来你离开了,没喝到她的心意。”
说了一堆,孟染没得到回应。
她视线本能地寻过去,“怎么了”
空气安静半晌。
“孟染。”霍抉看着她,似是轻叹了下,““那晚的事你记得这么清楚,却要我当从没发生过。”
“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以为。”他深深地看着她,“你会很高兴再见到我。”
“”
孟染双唇嗫喏,竟不知道怎么回复这句话。
四目对视,她忽然想起小渔村那晚,他异常强烈的防备感。
那是一种不太正常的,对外界充满了不信任的自我应激保护。
是啊,傅家的人都不欢迎他。
连自己这个曾经一手把他救回来的人也泾渭分明地给他划了一道线,拒绝他的靠近。
孟染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思绪被搅乱,她本能地摇头,“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
诊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打断两人的交谈。
走进来的刘医生见霍抉还在有些诧异,“傅少爷还没走我这边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你回去好好养着等伤口愈合就行。”
说完又对着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