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朕便准你太医局行走。”
“多谢官家。”
梁神福等人簇拥着天子往前,倪素方才敢抬首,只见那身披大氅的帝王伸手揽过贵妃的肩,两人相携入殿。
“小娘子,你还看什么呢”
被梁神福留下来的内侍官见她盯着朝云殿的殿门,便出声道。
她在看王法。
那个肯还给她兄长公道,却不能还给徐鹤雪与靖安军公道的王法。
“不劳烦内侍官,小女便不去侧殿暖身了,这就出宫去吧。”
倪素说道。
“你的腿脚,还成吗”年轻的内侍低眼瞧她裙子上跪出来的濡湿雪水的痕迹。
“可以。”
倪素扯了扯泛白的唇。
再回到南槐街,已是午时,她拖着又痛又冷的双腿才踏进门槛,便听得一声惊呼,“倪小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倪素抬头,竟是张小娘子。
在她为兄长讨回公道后,第一个上门请她为母诊病的那个年轻女子。
“阿喜妹妹”
蔡春絮才掀开帘子出来,也瞧见她这般狼狈形容,便立即上前与张小娘子一块儿扶她,“怎么了这是”
倪素浑身都冷得厉害,蔡春絮连忙将自己的汤婆子塞给她。
“倪姑娘”
青穹连忙倒了一碗茶热茶给她。
倪素喝了热茶,才觉得内里好受了一些,“蔡姐姐,张小娘子,你们怎么来了”
“我母亲的病已经大好了,我本想来谢谢你,医馆却关着门,今儿你这里又是换匾,又是开门,我听见消息,就来了。”张小娘子解释着说。
“娘娘为难你了人冻得跟冰雕似的,怎么也捂不热,”蔡春絮朝帘子遮掩住的后廊喊,“玉纹玉纹快烧个炭盆来还有热水”
“我不碍事,多谢你们关心。”
倪素笑了笑。
“张小娘子有喜事”她看见了桌案上的请柬。
张小娘子面颊飞红,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才道,“我要成亲了,就这两日,今日是特地前来,给倪小娘子你送请柬的。”
“我一定去。”
倪素点了点头。
张小娘子没坐一会儿,将自己带来的喜饼留下,便很快离开。
后面的院子里还有工匠在做活,蔡春絮让小厮去酒楼买了酒菜回来给青穹和工匠们,草料也都被蔡春絮让人换成了更好的。
倪素被蔡春絮扶着走到檐廊底下,“蔡姐姐,我回来,本应该是我上门去拜访你,你却先来了,还将我家中照顾得这样妥帖谢谢。”
“咱们两个就不要说这些生分的话。”
蔡春絮揽着她往屋里去。
玉纹他们已经将居室打扫干净,却是徐鹤雪的那间,倪素这才想起,她曾为了与徐鹤雪说话,便对玉纹说过,她想换到这间来住。
所幸徐鹤雪的衣物都在柜子里锁着,他所用的物件很少,只有那只纸鸢还摆在案上,倪素在床沿坐下,几乎不敢往书案那处看。
“怎么肿成了这样”
玉纹脱下她的鞋袜,将她的裤腿往上,只见她双膝红肿不堪。
“娘娘罚跪了”
蔡春絮俯身查看她的膝盖,“她果然挟私报复明明是她弟弟做了恶事,她怎么”
“娘子,万不可说这样的话。”
玉纹吓得不轻,连忙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