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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二(“如果可以,我也想救你,)(2/4)
微动,却不知该如何与她说话。

    “你过来坐。”

    倪素朝他招手。

    徐鹤雪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倪素从篮子里拿出来一块糖糕,分成两半,递给他一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做一个专为女子诊隐秘之症的医者吗”

    “因为你兄长。”

    徐鹤雪接来糖糕咬下一口,他依旧尝不出滋味。

    “是因为我兄长,但还因为一个妇人,”倪素吃着糖糕,说,“那时候我还很小,那个妇人追着我兄长的马车追了好久,她哭着喊着,请我兄长救她,那时我看到她衣裙上有好多血,她来的路上都拖着血线”

    “我兄长不忍,为她诊了病,可她还是死了,是被流言蜚语逼死的。”

    “兄长因此绝了行医的路,而我记着那个妇人,一记就是好多年,我时常在想,若我那个时候不那么小,若那时,救她的是我,她也就不会死了,那我兄长,也不会”

    倪素说不下去了,她捏着糖糕,在门外那片淋漓的雨声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望向他,“徐子凌,如果可以,我也想救你,让你不要那么疼。”

    徐鹤雪指节蜷缩,纷杂的雨声敲击着他的耳膜,触及她如此认真的目光,他眼睫颤动一下。

    “可我好像做不到。”

    她说。

    徐鹤雪一直都知道,她有一颗仁心,这颗仁心驱使着她心甘情愿地逆流而行,她以仁心待人,也以仁心处事。

    即便他是游离阳世的鬼魅,她也愿给他居舍栖身,衣冠遮蔽,甚至分食一块糖糕。

    “所以,”

    徐鹤雪忽然又听见她说,“你就对你自己好一些吧。”

    她今日已经是第二回说这样的话。

    徐鹤雪看见她朝他露出一个笑,他与她坐在一块儿,静听夜雨。

    “好。”

    他轻轻地应。

    后半夜雨停了,呼呼的风声吹了好久,倪素夜里梦见了兄长倪青岚,可他站在那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朝她笑。

    倪素早早地醒来,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幔帐好一会儿,听见外面好像有些动静,她才起身穿衣洗漱。

    厨房里的方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粥饭,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青墨色的衣袍,坐在檐廊里握着一卷书在看。

    他听见她推门出来的声音,抬起头。

    “你在看什么”

    倪素走过去。

    倪素迎着他的目光,“就因为他们是这样的身份,便要我害怕,便要我的兄长含冤而亡不能昭雪韩使尊,难道您今日要我来,便是要为害我兄长之人做说客”

    “在杜府里找到的那本账册。”徐鹤雪扶着廊柱要起身,不防她忽然伸手来扶,她掌心的温度贴着他的手腕,更衬他的冷。

    倪素心中一动。

    她的触碰像是一种提醒,提醒着他与她的不一样,但他却又难以启齿地,眷恋着她手指的温度。

    徐鹤雪捏起汤匙,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喝了一口。

    韩清没说话,站在一旁的周挺便开口道“检校太师,南陵节度使吴岱之子吴继康。”

    “韩使尊想如何要我知难而退”

    倪素摇了摇头,又疑惑地问。

    倪素很难不从他的言辞中体会到什么叫做权贵,“韩使尊与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倪素无心喝茶,接来亲从官的茶碗她便放到一旁,站起身朝韩清作揖,“请问,可是查到人了”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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