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水忽然递到她的面前,倪素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抬头却对上一双空洞无神的眼。
徐鹤雪没听见她说话,也感觉不到她触碰瓷碗,他便开口道“喝一些,会好受许多。”
在她昏迷的这几个时辰,他就捧着这一碗水一直坐着。
倪素口中还有铁锈似的血味,是她咬住那个男人的手指时沾的,她不说话,顺从地抵着碗沿喝了一口,又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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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要放弃”徐鹤雪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循着她的方向,“倪素,你若真要放弃,在光宁府司录司狱中,你就不会花钱请狱卒去庆阳侯府送信了。”
“你做了什么”倪素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低弱。
她让狱卒送去庆阳侯府的那封信其实是岑氏亲手所写,当年南边流寇作乱,倪素的祖父救过泽州刺史的命,那位刺史姓蔡,他的孙女蔡氏如今正是庆阳侯府二公子的正妻。
“徐子凌,等我出去了,我请你吃糖糕。”
血味冲淡许多,她才又抿了几口水,这已然很费力气,待徐鹤雪将碗挪开,她又将脸颊抵在床上,哑着声音问“这是哪儿”
“你离世十几年,在云京还有可用的银钱吗”
倪素咳嗽了几声,嗓子像被刀子割过似的。
她沙哑的嗓音透露几分颓丧哀恸,“徐子凌,若按仵作所说的时间推算,我兄长被害时,我与你正在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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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光宁府司录司,夤夜司才是铁桶一般,外面人的手轻易伸不进来。
徐鹤雪摸索着将碗搁到一旁,垂着眼,“比起光宁府的司录司,夤夜司于你要安全许多。”
“只是不料,这么快便有人对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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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司受命于天子,掌宫城管钥、木契,督察百官,刺探情报,不受其他管束,担得“人间阴司”之称。
倪素身上疼得厉害,神思有些迟缓,却也能察觉得到,这道孤魂正以这样的方式安抚她的不堪,她眼眶里还有些因疼痛而湿润的泪意,扯了扯唇“你喜欢糖糕啊”
徐鹤雪静默半晌,才道“一旦夤夜司插手此事,自会有人让其水落石出。”
其中还有些隐情,譬如夤夜司使尊韩清旧时曾受当朝宰执孟云献恩惠,此人应是心向于孟,而孟云献这番拜相,第一把火还不曾烧。
徐鹤雪之所以冒险送手书给夤夜司,便是担心藏尸之人一旦得知事情败露,会对倪素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徐鹤雪不防她这么一问,他先是一怔,随即垂下眼睫,“用了你的,等你从夤夜司出去,我会还给你。”
徐鹤雪想了想,说“我已经不记得它的滋味了。”
倪素没说话。
倪素“嗯”了一声,这狱中灯烛暗淡,她望着他“你是为我去请人写手书的,我怎么可能让你还我。”
“我请人代写了一道手书,将你的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