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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五(那逆臣十四岁时,便已不再)(3/4)
所以”

    他说。

    “不是女子”

    “要多久”

    他话音才落,倪素便见他轻抬起手,也不知施了什么术,比火星子还要散碎细小的光痕从他袖中飞出,倪素顺着它们漂浮的方向转过身,看见它们飞跃至云京城的上空,掠入重楼瓦舍之后。

    倪素只见他一个踉跄,便立即上前扶他,这一相触,倪素握着他的手腕只觉自己握住了一捧雪,冷得她一个寒颤。

    “是我会错意了。”

    她理所应当地以为那位给他预备寒衣的,应是一个女子,毕竟一般而言,是没有男子会在寒衣上绣一个名字的。

    天色渐暗,云京的夜市显露出有别于白日的另一番热闹,棂窗挡不住瓦子里的丝竹之声,倪素却无心欣赏云京这番与众不同的风情,只吃了几口饭菜,她便搁下碗筷跑到隔壁房门前,敲了敲。

    “我的老师。”

    “没事。”徐鹤雪抚平衣袖,遮住手腕。

    倪素问他。

    倪素又回头,御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

    “徐子凌,你帮我找兄长,会让你自己受伤”

    手指触摸到冰冷且湿润的一片,她的话音倏尔止住,垂眼才觉他藏在氅衣之下,雪白的衣袖染了殷红的血迹,血珠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弄脏了他瘦削苍白的手,修长的指节蜷缩起来,以至于单薄的手背肌肤下青筋微鼓。

    细如银丝的流光在徐鹤雪指尖消失,他的脸色更苍白了些,衣袖遮掩之下的无数伤痕寸寸皲裂,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淌进指缝,滴在桥上又化莹尘,他强忍痛楚,声线冷静“魂火微弱,也许要些时辰。”

    “你想见他吗”

    倪素望着那片瓦檐。

    倪素松手,看着自己掌中沾染的,属于他的血液一点点化为漂浮的细碎莹尘,在烛火之间转瞬即逝,倪素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眼

    “徐子凌”

    清风拂烟柳,满河波光动,这是徐鹤雪离开好多年,也忘记好多年的地方,可是他此刻再站在这里,过往种种,又明晰如昨。

    倪素在桥上看够了热闹,才转过脸,却见身边的孤魂身形好似更加单薄,天色阴沉日光浅薄,而他发呆似的盯着一处。

    徐鹤雪不言,只是目光挪回到她的脸上,半晌却道“我这里仍有你兄长的魂火,只要我将它放出去,便知你兄长行踪。”

    倪素看着他,说。

    倪素没问出一点儿消息来,更不知她兄长之前住在这客栈的哪一间房。

    倪素赧然,看着榻上端坐的年轻男人,他苍白文弱,连唇也淡得没什么血色,衣襟严整,风姿斐然。

    “你看见谁了”

    倪素一到庆福客栈,便照例要了两间房,才在房中放好包袱,她便下楼与掌柜交谈。

    “小娘子诶,先前的冬试是官家临时御批的一场会试,以往可没这先例,也是因着官家想迎孟,张二位相公回京再推新政,才办了这冬试为新政选拔新人才,那些天不光咱们这儿住满了举子,其他客栈也是啊,那么多人,我哪记得住您问的那么一个人啊”掌柜被问得头疼,连连摆手,“您要问我殿试的三甲,我还能跟您说出名姓来,只不过住在我这儿的,没一个中的。”

    无声昭示他此时正承受着什么。

    那是他十四岁那年,在永安湖谢春亭中,对他说“你若敢去,此生便不要再来见我”的老师。

    倪素听见他的声音推门而入,桌上燃的数盏灯烛皆是她先前为他点的,她走近,见徐鹤雪坐在榻上,披起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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