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可能出现的危险,而是源于不断加码的不可思议。
这趟旅程从一开始便充满了未知,到现在,这种未知已不再仅仅是处于好奇或探索的兴奋,而是认知的彻底动摇,所见所感越发脱离掌控。
刘嚣开始各种尝试,除了灵音失效之外,意识与地球上血尸和尸祸的连接也断了,元素类能技全部无法施展,现在如果想抽上一根,连点烟的火都没了,感知类能技亦然。
试了一圈下来,除了以灵源封印和血源能技之外,也只剩下的驾驭飞剑还管用了,御剑术的本质是控制灵质化的物体,而源血是身体的一部分。
如此说来,只有灵能和自己的身体不受影响。
难以理解,前所未见。
怀揣着疑惑与不安,刘嚣继续向月心深处飞去。
月球基地,影月塔
玄冥二老依旧坐在棋盘两侧,只是,在刘嚣离开后,两人就再没有落下一子。
袁天纲紧皱眉头,目光虽然落在棋局上,但显然心不在焉。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棋子,掌心沁出汗意,仿佛在等候某种难以抉择的时机,眼神偶尔闪动,像是在思索,却又带着焦虑的不安,下颌微微绷紧,几次抬起手臂,似乎准备落子,最后却只是无力地放下,眉头愈发紧锁,神情复杂,心中像是有什么沉重事物将思绪困住,难以解脱。
对面的李淳风也好不到哪去,额头上的皱纹比平时更深,似有千言万语被堵在胸口。他轻轻低着头,眼神并未聚焦于棋盘,而是飘向远方,像是在寻找某个无法言说的答案。
轻微的叹息声在他喉间游走,却始终没有真正发出。
他的嘴唇时而微动,仿佛有话想说,却最终忍住了,目光闪烁间满是隐忧。
坐在舱内另一侧的风长青不敢吱声,只能默默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口茶,又放回原位,还不忘调整一下茶杯的角度,直到确认与之前完全一致,才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如此操作,已经有十多次了。
两位半仙不吭声,他也不敢多问。
“你们俩究竟怎么了一个不说话,一个唉声叹气,有话就说啊”
抱胸靠在门边的莜宁早就不耐烦了,冷声说道,“我知道,肯定和血衣有关,你们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激他,有什么不能说的,玄烛里面藏着不得了的东西,风将军的人都破不开,告诉他实话有这么难吗既然没开口,现在就不要满面愁容的。”
“你有所不知,我那师弟黄泉,最擅长的便是劫脉天衍,所得出的不是一个人的命理未来,而是他的劫难变数,话说与谁听,此人必将承受其难,我们得到的是果,而血衣,很可能成为那个因。”
李淳风轻叹道。
“什么因因果果,你们就是在算计他,和你们那个阴损的师弟一起”
莜宁厉声说道,“我虽然对这个血衣没什么好感,但也敬他的所作所为,你们却只把他当棋子用”
“莜宁”
袁天罡低喝一声,“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数千年的准备,全是为了最后的一线希望。”
舱室内静了下来。
良久后,莜宁苦笑一声,“师父,有一天,莜宁会不会也成了你这棋盘上的一子”
说完,出门离开。
看着合上的金属舱门,袁天罡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可笑啊,我们筹谋了那么久,最终却不知道那个一究竟是什么。”
李淳风将手中棋子放下,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