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三个被黄沙死死禁锢成虫蛹状的人。
除了脑袋之外,其余部分全都被沙子覆盖。
“再说一遍”
邦德抬起手,用男子同样的姿势,指了指对方。
不同的是,真的有一条砂砾凝聚的手,在一下接着一下的点着男子额头。
极度的愤怒让男子的面部扭曲,整个沙蛹在随着他的发力而微微颤抖。
“废物就是废物,一群躲在沙地里的猪猡。”
男子恶狠狠的说着,没说一个字,将他禁锢的沙蛹都在肉眼可见的膨胀,不断有砂砾溢散落地。
邦德眼神中杀意闪过,右手狠狠捏成拳头。
就在三个沙蛹猛地收缩,三人的脑袋都涨成紫红色时。
一点寒芒从木门外闪耀。
刹那后,邦德胸口剧烈起伏,一只银色羽箭的箭尖,距离他眉心处不过指甲盖的距离,那锐利的三角倒钩,泛着透骨的杀意。
羽箭悬空却未落,一股韧性十足的风墙阻挡住了它的去路。
一只手伸出,将羽箭握住,扣在霸王硬上拉满的弓弦上。
嘭
一箭贯杀。
门外那片阴郁的昏黄中,传出一连串沉闷的金属撞击,和被贯穿的声音。
片刻后,一个相貌英武不怒自威的男子走了进来,停在入门处。
白衣,白袍,白发,连肤色都入雪一般惨白,只是白袍上沾了一点未干的血迹。
那不是他的血,两位斗战为他挡下了这一箭。
而射向邦德的那一箭,却是来自于这个男人。
白衣男子的双眼死死锁定着刘嚣,左手扣在腰间的剑鞘上。
那双眼睛,古井无波,但满含杀意。
“去后面。”
刘嚣轻轻说了一声。
起身向前,手腕一抖,两把血红色的长剑握在手中。
塔尼娅纵身跃到吧台后方,同时,所有醉倒的部族族人已经被气流带至角落,只有那三坨沙蛹还突兀地立在场内。
没有什么自报家门,连为什么而战也懒得废话。
男人之间的战斗,根本不需要合理的理由。
银芒一闪,男子拔剑的刹那,一道凌厉的剑气疾掠而过。
这一剑完全不讲武德,直奔塔尼娅和邦德所在的位置斩去。
吧台瞬间崩裂,可谁能想到,木制桌台之下,居然满是黄沙,一往无前的剑气只是将凝聚的沙堆印出一道深痕,便再难寸进。
另一侧,本就不大的空间内,闪开剑气之后刘嚣已在男子近前。
右手长剑刺向对方右腿,被荡开的同时,左脚在地面划出一个半圆,身体已到了白衣男子的侧后方,左剑斩向膝盖处。
再次被长剑挑开,对方的剑术凌厉,刹那间便刺出数剑,剑剑都瞄准了刘嚣要害部位。
可刘嚣的速度快到飞起,疾风默雨加上风源天赋,让他整个人幻化为一道恍惚的虚影,白衣男子出剑毒辣老道,却总是慢上一拍。
更诡异的是,刘嚣的动作幅度极大,却完全没有声音,安静到让男子甚至一度认为所谓的敌人根本不存在。
战斗很快从互有攻防,到了一方疯狂进攻,一方只求自保的局面。
两道暗红色的剑影上下翻飞,无处不在,一抹银光跟随着一席白衣左挡右拦,苦苦支撑。
血花飞溅,沾染了纯白长袍上,这一次,真真实实是他主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