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手腕上戴着沉重的玄铁镣铐。他背部衣衫破碎,白皙的肌肤上尽是交错鞭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甚至几处已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雕刻繁复花纹的骨节鞭被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落在少年背上。鞭落必见血,温热的鲜血溅起又落下,最终渗入脚下的泥土之中。浓郁的血腥气混合着竹林旁的潮湿水汽,嗅着竟有些沉郁的戚戚之感。
“这是第二十鞭。”
少年前方站着一位年纪相仿的少女,只是两人此刻看起来一个乘于云端,一个深陷暗沼。少女身着华贵罗裳,脖颈、手腕带着书中精巧首饰法器,沾满红色的骨节鞭安安静静呆在她手中,凶狠的爪牙似乎只会对准对面的“敌人”。
少女嫌弃地挥了挥骨节鞭,似乎想要抖掉上面附着的血迹。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呼的少年,戏谑道“怎么,还不肯吗”
骨节鞭一寸一寸收缩至折扇长度被攥在手中。她缓缓蹲下,用冰凉的鞭身拍了拍少年的脸,眼底沉着一片狠戾与兴味交织的泥沼,嫩红的唇翕张轻启“只要你叫出它的声音,我立刻放过你。”葱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少年雪白衣袍胸前绣着的猫咪,在上面留下斑驳的红色。
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少年惨白如纸的脸色,静静等待“猫咪”发出一声脆弱而勾人的软叫。
许妍向来喜欢欣赏漂亮的男子,但除却精致而乏味的面皮之外,她更喜欢看到他们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凄惨求饶、向她臣服的样子。
一场预谋已久的殴打,一次演技拙劣的“英雄救美”或者以钱财、地位为主导的威逼利诱总是能让她有所收获。漂亮的男子听从她的吩咐,红着眼发出那些屈辱的叫声,这体验真的无与伦比。
江晦是她窥伺许久的猎物。许是半人半妖的缘故,少年除却清绝的出尘容色,还多了些妖族天生的惑人之感,二者洇晕而成一种天然的冷媚。许妍觉得他像猫,常与陌生人保持距离,却也会向亲密的人袒露肚皮。而还有什么比让“猫咪”学猫叫更有趣的事情吗
三年前江晦师父许奕去世,失去庇护的他在定云宗的生活愈发艰难,而这也给了许妍实现目标的机会。之前的那些法子被她用了个遍,可江晦就像是一棵树,永远挺直背脊,永远保持沉默。
于是许妍开始加大筹码,她拿出更多的钱财与法器,进行后果更为骇人的威胁,也对他施加更为残忍的殴打。可惜,她还是毫无收获。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哑巴”,愤怒之余却也提起更强的好胜心直到这次她拿到了定云宗大有名气的法器,骨节鞭。
骨节鞭是三万年前定云宗八阶圣仙的法器,在三族大战中剿杀无数魔族。前些日子她在宗门大考中取得头筹,又央求舅舅许久,终于得到了这条鞭子。
传言骨节鞭一鞭见血,两鞭落肉,三鞭见骨。寻常人修二十鞭后半死不活,四十九鞭必死无疑。她今日一试,发现所言不虚,只是江晦身为半妖要比人修身体强悍不少,二十鞭下去竟还是一个沉默的硬木头
许妍的耐心并没有很多,见江晦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她冷哼一声站起身,左手猛得一甩,骨节鞭须臾变回原本的长度,鞭身上细密的骨刺蓄势待发。
“既是你自找的,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受得住多少鞭”许妍轻喝一声,丰沛的灵力注入长鞭。骨节鞭如同上古巨兽的脊骨,承载千钧之重,重重砸向地上的少年
衣落落恢复意识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如同凶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