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宫野明美倒是陷入了沉默。
大君是自己拉进的组织,即便他本身表示了这样的意愿,但她确确实实把对方拉入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间地狱里,会变成现在凡事怀疑的样子,自己也要负一份责任。
她缓和了语气,“对方做这样的行为,总要有相匹配的动机吧,她碰你的瓷能有什么好处呢最多是一点钱而已,但是从她身上的伤情来看,这完全不是一场划算的买卖,如果是为了”宫野明美顿了顿,隐去了不好开口的部分,“就更不可能选择你,还不如选择我下手,说起来,我和大君也是因为车祸才结识的呢。”
虽然开头不是很愉快,但之后的事想起来也不失为一段让人难忘的回忆。
诸星大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故作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宫野明美只是随口一提,而不是心怀答案的有意试探。
“你说得没错。”他像是被说服,点头赞同道,“是我之前想得太复杂了。”
调查这个女人的事可以延后再议,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宫野明美起疑。
“我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严肃了”宫野明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觉得,她才刚做了手术,现在又想不起来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心情肯定比任何人都要更难受,情绪也一定很敏感,就像大君那个时候一样如果这种时候还被人怀疑,说不定会很痛苦的吧。”
诸星大慢了一步,有些怔愣地看着宫野明美走向病房的背影,最终敛下眸中的暗光,沉默地跟上。
推开病房的门,女人安静地坐在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的绿树,听见他们进来才转过头,脸上仍是一派平静之色。
宫野明美忍不住安慰,“别担心,你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要好好休养,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说不定什么都想起来了。”
女人脸上露出可怜的茫然之色,“可是我现在什么记忆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原本要去哪里,想去做什么。”她有些困扰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似乎陷入了痛苦之中,“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宫野明美抓住她的手,伸手拍抚着她的背,极力安抚,“想不起来暂时就不要想了,如果以前发生过不愉快的
事,现在想不起来也是件好事呢。”
她这才停下来,“你是谁他又是谁”
“我叫宫野明美,他叫诸星大。”
“就是他撞的我吗”
诸星大只是怀疑,倒没有推脱责任的想法,言简意赅道,“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会负起责的。”
“你和我是不是有仇”
“我们以前没有见过,也不认识,”诸星大忍不住纠正对方的想法,“不是我特意开车去撞你。”事实上他现在都还有些懵。
“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很凶。”她声音不大,“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果然很敏锐。
宫野明美谴责地看了眼诸星大,他只好开口表态,“没有的事,你安心养病就好了。”
江奏顺着他的话答应下来,又摸了摸肚子,宫野明美注意到,“是不是饿了”
她点了点头。
诸星大在医院附近买了些食物回来,考虑到对方现在的情况,准备的是些流食。
“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吃。”江奏有些为难地抬了抬自己被打上石膏的手,行动相当不便。
宫野明美连忙道,“没事的我来喂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