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此刻却踌躇着,显得有些笨拙。江奏没有打断他,安静得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不管有没有价值,任何生命都是有分量的”他轻轻地说,“就算是恶人也一样。”
“你希望我尊重他们。”江奏做了一番简单总结。
“”
他无奈地苦笑了声,“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我的心也是血肉做的,又不是冰冷的机器,只会维护死板的正义程序”看见对方脸上露出“真的吗”的怀疑神色,他的神情微微一僵。
太过分了,真是这么想他的啊。
降谷零“我当然也会有远近亲疏的想法,我的感情也会忍不住倾斜,会想努力为你开脱”
会努力告诉自己,对方是罪有应得,她的做法是情有可原,至少出自于善良的本心。
然而不管怎样都无法忽略掉这件事她利用心术间接让一个人死亡了。
牛郎身上的刀口他看见了,对方身上有好几刀,其中几下并不致命,虽然不能肯定,但如果寒河江早一点选择介入,牛郎也不是没有可能保下一条命。
可是她没有。
他遥遥地站在远处,努力向案发地点冲刺奔跑,而她身后十几米的地方正在发生一起谋杀案,她只要回头快走几步就能抵达她甚至全程站在那里听着死者的惨叫。
这过程其中隐喻的某种危险可能让人不寒而栗,他尽了一个朋友最大的包容心和善意往好的方向对她进行注解。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运用你的聪明玩弄生命而已。”
他害怕她将来会变得让自己完全认不出来。
他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奏。”
他极少这样亲昵地叫她名字,这更像是独属于萩原研二的特权,作为感情里的外人,应当有所自觉地主动保持距离和边界感。
想要争取对方的信任就要尽可能地表示出自己和对方是站在一边的态度,尽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警校课里学过的心理学,江奏当然也能看穿他玩的这个小把戏。
在这方面她一向显得很宽容帅哥的小心机可以被原谅。
“我答应过伊达班长。”
“
嗯”
“我们会是朋友。”
江奏道。
降谷零愣了一下,脸上勾起微笑,“好,那就说定了。”
如果能做一辈子的朋友,那也很好。
警校附近出人命的案件由于看到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警校内部的学生,被上级做了封口警告,因此消息在内部传了几天之后没多久就慢慢平息了下来,一个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的家伙,连亲朋好友都没几个,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的时候制造灾难,死去了就默默无闻。
降谷零申请了一次和美江子亲生母亲的单人见面,这次的对话让他记忆犹新,也难以忘怀。
“不后悔吗为了复仇,牵连了无辜的人。”
“我很抱歉,但我不需要正义,我只想讨回一个公道。”
“也许您的女儿并不希望您在仇恨中无法自拔,而是能够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早点走出去,有新的人生。”
“美江子是个好孩子,她确实会这么想,可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这是我的全部,是我绝对不能被割舍的一部分,如果我就这么走出去了,我就永远停下来。现在我要为这个故事画一个句号了。”
女人笑了一声,淡漠看向围栏,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深陷囹圄,“怎么可能放过他呢放过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