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不小心,实际上的情况却不能简简单单用“意外”去形容,整辆车子虽然离报废状态还很遥远,但是外壳被撞得坑坑洼洼,还不知道要怎么在教官面前把这一点应付过去。
他们几个在开车上路的途中遇到了失控的大车,司机因为不明原因陷入昏睡,为了制止灾难的发生,他们只能兵行险招,和大车保持同步速率,最后冒险跳上了对方的车,总算是阻止了一场人祸。
也算是老天庇佑,这个过程里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不过在之后又稍稍出现了一点意想不到的小灾难。
“我那个时候有点走神”
大概是连日的紧张导致心不在焉,回来的过程中不小心一脚踏空,跌进了沟里。
不小心摔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把其他人都吓得要死,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问题,结果走近过去探了一下呼吸发现萩原研二只是睡着了。
送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判定是疲劳过度,嫌弃地挥了挥手,让别占用医疗资源,“只是睡得有点死而已,休息一下,让他睡够了就自然会醒来,不用过度担心。”
江奏“”
她充满怜悯地看了一眼满脸写着不好意思的青年。
这傻孩子
“但是”萩原研二靠在枕头上,“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踩下刹车之前,我看到了前面那一段的断崖,那个时候我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虽然我自信我的车技,可是人生总会有什么意外吧,万一刹车失灵了怎么办万一车子突然出现其他故障导致我没有越过那段路,突然掉下去怎么办”
他和降谷零说的时候那样的洒脱,好像一切都早已看开,其实根本就没有。
他好像忽然变成了小时候那个曾经生活优渥,可是没过多久家庭就忽遭变故,家里迅速破产的那个小男孩。
一旦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周围那些曾经的熟悉的人似乎都变成了坏人,展露出陌生的一面,他局促不安地立于其中,说着那些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宽慰的话,想要用微笑感染其他人,表面上总是很乐观,实际上在无人得见的角落,还是会露出茫然无措的眼神。
那一瞬间他发现,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按部就班地成长,又始终是当年那个战战兢兢的小男孩。
“如果我突然死了,想说的很多话都还没有说出口,想见的人也永远不能再见到因为活着的时候太多顾虑,那些藏在心里的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萩原研二抬头看着她,“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不想要发生这种遗憾。”
“我想告诉你,我曾经的确是很喜欢参加那些联谊会,我喜欢去认识新的朋友,喜欢那种热闹的感觉可是现在我不再那么想,我希望你听到联谊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把我推过去,你会在意,你会吃醋你会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地喜欢我。”
“在我以为要死的那个时候,我想的是,如果能再看你一眼就好了。”
江奏沉默。
萩原研二的声音哽塞了一下。“奏。”
“至少给我一个机会,给我喜欢你的机会。”
他从一直闭又保护又封闭自己的蜗牛壳里脱离而出,露出身上所有的柔软,一旦她选择使用语言的刀刃相对,他便会立刻鲜血淋漓、万劫不复。
他看上去是如此的勇敢又不安。
“我知道了。”江奏点头道,“如果这是你的要求。”
他把伤害他的权利主动递给了她,她便不准备握住刀柄。
萩原研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