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门到教学楼的必经路上倒了一块指示路牌,整整十分钟都无人问津,是降谷把它扶起来重新绑好。”
“至于你,”江奏平静道,“这段时间里忙着踹学校里的樱花树,拿石头打操场上的学长”
“我什么时候打过学长你别乱说”
诸伏景光扭头,一只橘色的猫咪坐在跑道上,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喵了一声,疯狂地用爪子刨刨,“”
学长该不会是指这只猫吧
不过听说这只猫在学校里已经待了好几届,说是学长,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其他人吃瓜吃到这个时候哪还有不清楚的,纷纷炸开了锅。
“好过分啊”
“降谷同学一直都在做好事,根本就不是他嘴里说的那种人”
“明明自己一直在做坏事,一件好事都没做,居然好意思指责别人”
日本不存在人情社会的说法,人与人之间最常见的状态就是漠不关心,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遇到这种事,大概率会有不少人毫无道理地认为这是“女人无理取闹故意引起的争端”,但是在警察学校,还是有大部分的年轻人怀着一腔热血,他们还没变得像社会上的人那样冷漠,身上的正义未曾褪尽,也更愿意尊重事实和真相,打破世俗偏见的束缚。
男生已经被说得面红耳赤,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全丧失了继续驳辩的勇气。
“不是我以貌取人,”江奏直视着他的眼睛,“毕竟外表只不过是降谷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之一。”
开玩笑,颜值算什么这可是未来的打工皇帝,甚至放狠话就算再给他多来几份工作都能吃得开的狼灭,在内卷到死的社会里,这家伙卷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完全就不是个人。
“而你就不同了,没有内在就算了,外在也没有。”
“好听的话说得比谁都多,该做的事一件都不做,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小人敏于言而讷于行,你该修口了。”
暴击。
扎心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眼看着对方从之前的嚣张变成了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稍微生出了那么一丝同情。
在同学面前被扒皮简直是公开处刑。
太惨了第一名同学的杀伤力实在太过惊人。
这位寒河江同学不仅说话全然不留情,而且从头到尾都不用敬词虽然在外人看来有够嚣张轻狂,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只要不主动伤害其他人,有个性不算缺点。
“抱歉。”男生终于低下了头,“降谷君,请原谅我的出言不逊,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那就请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降谷零正色道。
现在既然收到了道歉,就不必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男生点点头,这都叫个什么事啊本来在这里讨论对了,他本来是和别人争吵画家那件事的
后来被人打断才闹出这么一出他转头看向卷发青年,语气比之前好了不少,“我也不知道画家是谁,只是觉得那个家伙做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而已。”
“如果没有画家,那些人就会继续逍遥法外,就算画家犯了杀人罪,可是那些人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卷发青年淡淡地说,“但我们是警察。”
“警察的职责是把犯人送上刑场,而不是和凶手共情。”
这场关于画家的讨论终于收尾,人散得也差不多。
诸伏景光主动道,“诸伏景光,东大毕业的法律生,算是本地人,他是我的幼驯染,也是同校校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