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被人这样挑衅过,对方还是江殊,也幸亏他在国外历练了几年,这要是搁他十六岁那会儿,江殊肯定要被他揍到住院。
郑思韵送完最后一批客人,见严煜坐在沙发上,一脸深沉地撑着头。
她走过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干嘛”
严煜缓缓地看向她,隐忍再隐忍,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没事。”
“神经。”
郑思韵也累了,干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就在她都快睡着时,听到了磨牙声。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严煜,哀嚎一声“怎么了啊。”
严煜立刻噼里啪啦地一顿倾诉“你知道有一种人会得寸进尺的吧现在已经不是你跟他的事了,我告诉你,他惹上事了,他惹上麻烦了,上一个在我面前这样拽的人,现在照样认怂”
郑思韵果断起身,捂住耳朵“打住,不要跟我说,对你们的冲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今天也看到了江殊去找严煜。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对她而言就是非人的折磨。
她不想知道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可不是来受罪的。
说完后,她就飞快地溜了,生怕多呆一秒就会听到让她手脚蜷缩的话。
严煜“”
郑思韵也很不解。
严煜虽然很跳脱,可关键时刻比谁都靠得住。嘴巴也特别严实,跟他说的秘密,他绝对不会说给别人听。
江殊呢,尽管在高二的某一段时间里,她也觉得他脑子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但这一年他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他现在走在外面,任谁看都相信他未来有着无限潜力。
可这两个人一旦碰面,尤其是她作为旁观者的时候,她就好像误入了起码有一百个机位的拍戏现场。
郑思韵即便想关上耳朵,但严煜一向高调
他报名了散打、拳击、跆拳道
就连郑晚都在饭桌上问严均成“前几天嫂子来我这里做项目喝茶,她跟我说,严煜现在天天在家练沙包。怎么回事”
严均成不置可否,视线却轻描淡写地扫了正埋头吃饭的思韵一眼。
思韵欲哭无泪。
托周围人的福,她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开学前,郑思韵去了一趟成源集团,正在秘书室接受几个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的热心建议时,何清源路过,唤她一声,她乖乖出来,何清源兴味盎然地问“听说以后小思韵的男朋友有个硬性要求,高尔夫得打赢我才行”
郑思韵抓狂“何叔”
“看来我要继续练练了。”何清源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能太轻易让你以后的男朋友过关,是不是”
郑思韵“”
郑思韵在大一上学期就拿到了驾照。
不过开车上路已经是大二的事。原因归于她有一个十分谨慎的继父。严均成坐在副驾驶座上监督考察了她近两个月后,才终于开了尊口,允许她以后一个人开车上路。
看似她驾龄很短,实则她有上辈子的经验,对东城的路况更是熟悉。
她觉得她开车比严煜稳多了。
东大门口这段路尤其拥堵,好不容易路况开始畅通,她看到了在路边等车的江殊,便将车开到了他面前,车窗下降,他在看清楚开车的人是她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很快恢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