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男戒从睡衣口袋拿出来,拉过他的左手,悄悄地为他戴在无名指上。不禁莞尔一笑,这个戒指很适合他,大小也正合适。
严均成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他昨天睡得早,睡得沉,今天醒得也早。醒来时,她就窝在他怀里,手放在他胸膛上,他放轻了呼吸声,怕吵醒了她,目光反复流连。在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时,骤然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保持这个动作几乎一分钟之久,本来想听她亲口确认,却还是没舍得叫醒她。他担心自己的心跳太剧烈会吵到她,干脆小心翼翼地起床,蹲在床边,又看了她好一会儿,如果不是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他也不会离开房间。
何清源锲而不舍地打着电话,颇有一副如果严均成不接、他要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严均成走出卧室,轻手轻脚将门掩上。榕溪山庄的这套房子也足够大,房间隔音效果也好,他却依然谨慎地来了离主卧最远的露台后,才不紧不慢接了电话,那头的何清源急得恨不得打飞的来南城,电话一接通,何清源语速奇快地说“老严,你可终于接电话,你再不接,我就要让江开盛去给你收尸了”
不是他夸张,他真觉得要是郑晚铁了心要离开老严,老严绝对会疯。
这样一个哪怕在平静的时候都极具破坏力杀伤力的狠人,一旦爱人真要再次抛弃他离开他
这几天何清源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懊悔,懊悔没有拦住老严,更懊悔当年在国外他是脑子抽了才跟老严不打不相识,现在人到中年,他还要为朋友的感情头疼担忧。
严均成语气懒散地说“你很吵,声音轻一点,免得吵到了她。”
何清源满肚子的揣测还没来得及斟酌出口,就戛然而止,他静默几秒,不可置信地问“她还不知道”
“知道。”严均成用指腹珍惜地触碰男戒,想触碰,又怕摸多了会把戒指摸坏虽然以戒指的材质,摸再多遍也不会坏,但他也会担心。
“所以,你俩没吵架”
何清源更想问的是,郑晚没骂你是变态,没指着你鼻子让你有多远滚多远,没再次甩了你吗
严均成拧眉,“我们没那么无聊。”
何清源“”
虽然无语至极,却好歹从老严这荡漾得意的语气中品出了重要信息。
郑晚知道了,但没说要离开老严,反倒还哄得老严心花怒放。
何清源从前一直不了解郑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经过这一出,似乎也琢磨出一点来,他仰天长叹“老严,我可是因为你的事都瘦了三斤,三斤啊”
“声音轻一点。”严均成再次无情警告并提醒。
何清源一句脏话都快冒出来,“让我声音小一点,难道你在她耳边开免提呢”
“行了,我悟了,你们两口子都是怪人。我们正常人是看不懂你们的。”
大概是“两口子”这三个字令严均成心情更好,他倒是真心地说了句“谢谢”。
谢的不只是何清源这几天的担忧。
更是这么多年来的扶持,他生性如此古怪淡漠,这辈子却能碰到至爱跟至交,他运气太好。
何清源幽幽地说“得你一句谢不容易,不过老严,以前我其实不太懂你为什么要一条道走到黑,非认定郑晚,现在我彻底悟了,你们俩就是天生一对。”
换做是其他人,能像郑晚这样淡定吗
严